在歌舞升平的宴會上,角落的女人獨自一人無聊的品着酒,與周圍的喧嘩格格不入。又拒絕了一個前來與她搭讪的人。
其實複出之後她從來不來這種宴會,今晚她也本可以不來,但,峰不二子那個女人的話讓她很在意。
“今晚的宴會一定要來哦,說不定會有失而複得的驚喜哦~~~???”
“失而複得”,克裡絲的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摩挲,反複揣摩這幾個字的意思,是她想的那個人嗎?
她一直不相信洛西亞已經死了,所以她不曾去過她的墓前,
盡管已經三年沒有她的消息了,但,隻要她沒看到那個人的屍體,她就不相信那個家夥已經死了。
她知道那個人很愛自己。
無聊的看着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人,女人看上去有些昏昏入睡,她今晚喝了很多酒,
多半時候她會恨自己酒量太好,喝得越多就越發的思念那個人。
她恨自己,為什麼不多關心一下她,為什麼在她走後才知道她有病,為什麼傷人的話脫口而出?
她一直信奉,相愛的代價是不能相愛,相愛的意義是活下去。【1】小報睡不醒《酒廠今天倒閉了嗎》
可是,
明明她都已經推開她了,明明她都找到了那枚可以貫穿組織的銀色子彈,
甚至想好了可以走在陽光下,可以重新定義未來的她們,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小狗還是……
克裡絲的思緒被打斷。
“嘎吱——”,沉重的大門被侍者拉開,貝爾摩德的思緒被打斷。
一頭白發,帶着半截銀色面具的身影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步入大廳。
衆人紛紛停下健談,将目光轉向她,這個人究竟是誰?
這場宴會的主辦方安德魯(話說,還有人記得這個人嗎?),清了清嗓子,在二樓向衆人宣布,
“這位是布蘭多的少主,讓我們歡迎她來美國!”
如雷的鼓掌聲響起,這裡面有的人知道這個古老的家族,或許也有人不知道。
但主辦方介紹+溫莎的身份擺在那裡,明眼人都知道眼前這個新來的後台很硬,大家都紛紛為她鼓起了掌。
溫莎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所謂的上流社會就是這樣的,當年她可是深有體會。
宣布完這件事情後,安德魯就退下,衆人都圍上去與洛西亞交談。
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克裡絲眼前一亮,阿洛。雖然隔的有點遠,但她是不會認錯的,是她的阿洛。
快速渡步到她的跟前,三年來從未如此激動。
她的左臉怎麼了,為什麼要戴半截面具?還有她的頭發,她心中有許多疑問,更多的是心疼。
那個人好像更瘦了,身上的氣質好像更陰郁了。
衆人紛紛讓出一條路給影後,“少主要喝一杯嗎?”貝爾摩德舉杯,眼神卻輕佻,妩媚。
洛西亞皺起眉頭,拒絕了她,“不喝,謝謝”。
真的有人能拒絕想影後這樣的女人嗎?見狀,旁邊響起人們的竊竊私語。
有人說她不識好歹,
也有人說她才是金主。
身為特務的她對于别人的視線很敏感,何況是像現在這樣那麼多人都盯着她看,恨不得把她看出一個窟窿來。
加上她剛剛又象征性的喝了幾杯酒,她現在簡直難受到爆炸。
如果不是她早已拿下來雙耳的助聽器,面對這麼對這麼多嘈雜的聲音,她可能真的會當場發瘋。
她的酒量幾乎為零,沒有抽煙和喝酒的習慣,因為那些會耽誤她的行動,這對殺手而言是緻命的。
察覺到洛西亞的不适,溫莎微不可見的扶住她的腰要攜她離開。
今晚的本意就是露個臉,讓外人知道,布蘭多有個少主。
她寂靜的宴廳走廊渡着步,乖乖地等溫莎應酬完。
她讨厭這種虛僞的交際,她隻是想要像個普通人一樣的活下去,為什麼連這個也要拼盡全力。
戴好手中的助聽器,她想,她果然還是比較适合原先D國鄉下的生活,沒有那麼吵,那麼迷人眼,時間總是過得很慢。
可是她失憶前為什麼要加入CIA,溫莎好久嗷
……
突然,一雙紅色高跟鞋映入她的眼簾,擡眸剛好看到克裡絲妖媚的容顔。
“阿洛”,女人聲音彷佛撓在她的心上,軟綿綿的。
為什麼會和溫莎如此的相似,掙紮,喜悅,期待……眼神太複雜了,
撇開了女人視線的同時也輕輕避開了她要抱住自己的動作,她疑惑地問,“我跟你很熟嗎?”
熟嗎?很熟悉的感覺。
她倒是查了克裡絲的資料,隻是克裡絲應該是不認識她的才對。
隻是剛剛在宴會上對上了一眼,難道你們美國人都這麼開放?
她警惕的彈開,貝爾摩耳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怎麼會……
“克裡絲女士,我想我們的關系尚未親密到可以擁抱的地步吧”。
很快,貝爾摩德又恢複了以往高傲的模樣,“難道金主不想跟我認識一下嗎?”
洛西亞挑眉,眼前這個女人,真是,太輕浮了。
手槍的保險栓拉開,對着她的額頭,表情不變,“不想”,洛西亞不曾動搖,
曾經,有無數個美麗的危險威脅過她的生命,這使她養成了不再信任任何人的習慣。
貝爾摩德擡眸,對上黑漆漆的槍口,“是我不好看嗎?”
不怕死般的貼近洛西亞的槍,仿佛還能感受到槍口的熾熱,“難道你不想回憶一下我們的以前嗎?”
口中說着輕佻的話語,心中卻思緒萬分,阿洛,不會是失憶了吧?
忽地,
洛西亞猛地站起身,将貝爾摩德抵到牆上,“你想幹嘛?”
冰冷的牆緊貼她的後背,冷得她倒吸一口涼氣,這崽子。
……
已經不能用崽子來形容她了,忽略了她說的話,一寸一寸的看下來,周身的氣質與以往區别很大,成熟了很多。
是她記憶裡熟悉的蓬松卷發,流暢收線的下颌,隻是眼裡沒有了對她的眷戀。
見女人不回答自己,洛西亞得寸進尺,手掌上移到女人的脖子處,緩緩用力,收緊。
貝爾摩德有點窒息,喘息逐漸變得沉重,甚至能感受到洛西亞身上隐隐的怒意。往前縮了縮腰,随即又被洛西亞扣了回去,她的腰被咯的不舒服,不知道是皮帶扣還是什麼腰上的槍口抵住她。
“撲哧——”,是貝爾摩德的一聲低笑,小崽子長大了,都敢壁咚她了。
貝爾摩德擡眸,剛好對上她的眼睛,忍不住想揭下她的左側臉的面具,一把被洛西亞拍開手。
就在倆人對峙時,
“複複——”,回頭隻見溫莎扶着門,她連忙跑過去攙扶她。
“怎麼喝那麼多酒?”
“喝酒,是不可避免的……嘔”,溫莎忍不住吐了。
招呼着侍者拿水,洛西亞給她拍背通氣,“還有力氣走嗎?”
蒼白的臉蛋搖搖頭,
“我背你”,
脫了溫莎的高跟鞋,将她背起,走了另一條通道離開。
二樓望着兩個重疊在一起的身影,貝爾摩德靠牆緩緩的滑到地闆,涼意冷徹心扉,
剛剛都是她的僞裝,現在才是她真實的模樣,
為什麼會跟别的女人這麼親密?
“溫莎,你有克裡絲經紀人的聯系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