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前任,我現在的生活跟你沒有任何關系,請你不要來管教我,聽懂了請從哪裡進來就從哪裡出去”。
貝爾摩德,當年你是怎麼對我的,你怎麼有資格來管教我?
貝爾摩德也不甘示弱,“我是你媽”。
聞言,剛剛連講話都頹頹的人突然開始瘋狂大笑,“你是我媽?哈哈哈……好笑,真是太好笑了,貝爾摩德”。
“你怎麼有臉說這種話的,我是怎麼長大的你心裡沒點數嗎?何況我們都沒有血緣關系”。
洛西亞的一字一句訴說自己的哀傷,宛若杜鵑啼血,鮮紅的血濺在了貝爾摩德的心頭上。
她突然拎起她的領子,“那又怎麼樣,你還不是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長大的……嘶——”,她的話講到一般,突然發出一聲痛呼。
洛西亞一把将女人推到牆上,“貝爾摩德,我的欠你的早就在大洋浮标時還清了,柯南,你的cool guy”。
沒有他你才會死吧,人家隻是施舍随手救了你一命就這樣感恩戴德的,眼巴巴地護着人家。
以為人家會感激你?還不是照樣防備你把你當惡魔罷了。
我這麼多年,都算什麼,那天我在雨裡跪了一整夜,最後發瘋,休克你都沒來看我一眼。
……
“阿洛……”,
“閉嘴,貝爾摩德”,往事一樁一件數過,心中隻剩下仇恨,洛西亞厲聲打斷了貝爾摩德的話。
嘶,好冰,她定睛一看,不知洛西亞從那裡抽出了一把刀,正緩緩的用刀身在她的頸間遊走。
洛西亞望着女人白皙的頸脖,一股瘋狂的想法湧上心頭,
心裡有道聲音在勸誘她,看呐洛西亞,多麼雪白的肌膚,底下烏青的血管若隐若現,甚至還能聽到血脈有力的跳動聲,
“咚咚咚——”,
劃破她的脖子吧,讓自己被熱血浴身,是你最愛的熱血。
她被貝爾摩德發出的抽氣聲驚醒,哐當——一聲丢了手中的刀,突然像發了瘋一樣,跑到了隔壁房間,瘋狂的翻箱倒櫃找着什麼。
哦,終于找到了,她神情一松,微微顫顫的拿起針管朝自己的靜脈紮去,随着注射完成,剛剛發瘋的人又恢複了正常,
上一秒還在地獄,下一秒就步入了天堂。
剛剛洛西亞下手不輕,痛的貝爾摩德直打顫,巍巍顫顫的來到次卧卻看到洛西亞臉上極度萎靡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阿洛……我很想你”,
“貝爾摩德,最不配叫我的人就是你!”“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
貝爾摩德,我如你所願,恨你,總比愛你好,我先真的恨你到死。
被這麼一吼,貝爾摩德突然愣住了,因為眼前的人太令她陌生了,後退了幾步,“你不是我的阿洛……”。
“哈哈哈,什麼你的我的,想我?我看你是舍不得我像狗一樣捧着你吧”。
陌生,簡直是太陌生了,貝爾摩德搖頭,不是這樣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忍受疾病的疼痛,我……錯了。
蓦地,她發現,這個卧室的地闆上零零散散地散落着幾隻針管,
一個荒謬的念頭從她的腦海裡閃過“阿洛在嗑yao”,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才使自己保持理智。
“我叫你滾,你聽不懂嗎?”說着洛西亞的眼睛變得猩紅,就要去推搡眼前人。
“阿洛,你是不是在……”,她哽咽到說不出話。
剛剛穿着長衫尚且看不到,此刻的洛西亞挽起袖子手臂上細密的針管印子就露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痕迹猶如刀刺,穿透了她的心,她無聲的哭了,她的阿洛為什麼會染上這種東西?
洛西亞咬牙,“我嗑不磕yao關你什麼事”,既然不想管我就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阿洛,跟我回去”,現在,還來得及。
“我絕對不跟你……”,回去。
貝爾摩德一個手刀就将對方打暈了,洛西亞身體一軟,被她擁進懷裡。
畢竟要打暈一個剛剛嗑了yao,神智不清的人太輕而易舉了。
再次醒來時洛西亞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四肢被拷了手铐。與面前的人對視,她咬牙切齒地說,
“貝爾摩德,你想幹嘛?”
女人伸手想撫摸她的臉,卻被她歪頭躲開,最後隻能輕輕撫過她消瘦的鎖骨。
招呼進來一名醫生,
針管甚至沒有沒有碰到洛西亞的皮膚,醫生就被她反咬一口。
噼裡啪啦的器材落了一地,幾名醫生才把她拉開。
多麼鮮甜的血,一抹鮮血從嘴角淌下,掃視了一圈周圍面露懼色的醫生們,
她肆無忌憚的大笑,“哈哈哈,沒見過瘋狗嗎?”
貝爾摩德招招手,親手拿起注射器,醫生們會意,上前按住亂動的洛西亞,
推動注射器藥液緩緩注入靜脈,“阿洛,你就在這裡好好戒毒吧”,
刹那間,洛西亞的眼眸閃過一道猩紅,“貝爾摩德你想死嗎?”,
……
“唔……難受”,
……
戒毒的洛西亞變得更瘋了,時而瘋癫,時而清醒。
讓她有時候以為她是她的仇人,而她恨她至極,有時又以為她還是她的克裡絲,而她愛她至極。
“克裡絲,我好痛——”,洛西亞的額頭青筋暴起,
毒瘾發作時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咬,由内到外散發的灼熱感幾近灼傷她,
連世界都變得扭曲,無數種聲音在耳中激蕩,幾近要将她逼瘋。
難耐的扭動身軀,手腕被手铐嘞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周邊的醫療儀器失控了一般發出警告,像死神逼近的警告聲。
貝爾摩德一寸一寸的吻着她的臉上不知是誰的淚水,“答應我一定要堅持下來好嗎,阿洛”,
女人的右手扣住她的左手,兩枚戒指碰到一起,
“等你好了我們就回到從前好不好,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我再也不會逼你走了”。
發顫的聲線逐漸染上哭腔,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兩個人都按不住洛西亞,最終在一衆醫生的合力下打下了鎮靜劑睡着了。
早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些日子都是這樣熬過來的。
貝爾摩德愛憐的撫過她越發明顯的肋骨,她甚至沒有追究洛西亞跟别的女人鬼混的事情,她,
隻要她的阿洛好好活着。
“阿洛,是不是朗姆”。
是朗姆騙了她的阿洛,
先是嗎啡,然後是海luo yin,這個狡詐的老東西,就這樣一步一步誘導她的阿洛步入了深淵。
她一定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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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黑見祈安發出一聲悶哼,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顫抖的嘴角呢喃着她的名字“莎朗……”。
“對不起哥哥”,我必須奪得組織的掌控權,男人應聲倒下。
她人生唯一的兩次天真,一次是天真的相信了她和黑見祈安會幸福,
另一次,則是天真的相信了阿洛的病情會轉好。
那一天她要是一直陪在她身邊該多好,她後悔了,
那一天她不應該離開她去殺朗姆的。
那時的她天真的以為,
阿洛的病情已經開始有了轉好的迹象,至少每日打在她身上鎮靜劑的劑量變小了,她欣喜的望着監控裡的人。
為什麼那時的她滿心都是以為阿洛病情轉好和即将為阿洛報仇的喜悅,
甚至忽略了阿洛長久沒有變的表情,平靜中透露出一股子冷淡和蕭索,
像是秋天的枯樹,失去了亮麗鮮豔的外衣,隻剩下光秃秃的樹幹。
當她穿透朗姆的胸膛時,并沒有想到,有些事情,并不能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
“哈哈啊哈,貝爾摩德,洛西亞都是成年人了,而且還是個醫學生,你以為她不知道嗎啡是什麼東西嗎?還有海luo yin”,
“明明知道她卻還心甘情願的接受,是你,是你逼她堕落,你才是害死她的罪魁禍首……”。
朗姆的血像花一樣在她的白襯衫上綻開,阿洛的噩耗随之而來,
【老大對不起,她吞戒指自盡,沒搶救過來】
好冷,室外燥熱炎炎,這裡卻如冰天雪地,
她雙手報臂,蜷縮起來。
望着冰棺裡安詳的人,她再也落不下一滴眼淚,她的阿洛是該有多痛苦才會自殺。
手機屏幕附上了一層薄霜,《七子之歌》旋律響起,來電顯示模糊的看不真切。
“boss實驗條件已經準備完畢”,成為了組織的boss後,她幹的第一件事就是肅清組織裡的卧底和保皇黨,
現在的組織已經對她唯命是從了。
有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就像她推開洛西亞,她亦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成為組織的boss。
她木納的開口,手機傳輸出冰冷的機器電音,“啟動”,這一次,由她來逆轉時間的洪流。
老舊相機長久的播放着一則視頻,是洛西亞校慶表演時的獨唱,不知她是拜托了哪位同學幫她錄了
“我會笑着和你對話,隻要有你在就足夠了,如果你流淚的話,我願意陪你一起哭泣,……”。
(其實是韓語,但是綠江這垃圾玩意識别不出韓語)
阿洛,我沒有想要和你變成現在的結局,是我不好,是我錯了,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
不,一切都晚了。
把一段感情的失誤強加到另一段感情是她的錯。
枕着冰棺,從壓抑痛苦到破碎的哭聲,
她的哭聲并不大,很輕很輕啜泣,微弱到隻是一種沉沉的呼吸聲,可隻有她知道,這是她的哭泣。
故事的開始,分明是這樣的,
在漫長的雨季,她把她帶回家,照顧她,送她上學,
再後來她們相戀,
那麼,
故事的結尾為什麼不能是克服重重困難,有情人終成眷侶?
後來,貝爾摩德真的懂了,什麼是一步錯,步步錯,阿洛又回到了她的身邊,
但她們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她永遠也補不上那個雨天,她對她的欠缺。(指路35章,貝姐丢戒指的情節)
PS:一下是備注部分,
【1】前文提到了荷蘭,因為在荷蘭是合法的,雖然黑衣組織也不在意合不合法的問題。
【2】小洛還愛貝姐嗎,答案當然是不愛,瘾君子是不可能愛别人的,他們隻愛毒。
【3】歌名《Everywhere, Bad People Are There》——TAEK。
【4】小洛成為瘾君子後的一些特征參考了《黑暗榮耀》中的李沙拉。
【5】柯學可以返老還童,可以容顔永駐,
但是無論多麼強大的柯學都不可能起死回生,貝姐會帶着失去她的傷痛和複活她的希冀永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