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源琢磨着哪天上縣裡也給自己買個手套,不僅如此,他還要買蛤蜊油擦手!
許域隻是搓搓手,笑着不應聲。
二十分鐘很快就到了。早飯是兩個巨大熱乎的雜糧饅頭,領完饅頭後許域和陳源被分到搬石頭的活,他們隻需要把已經被鏟好的大碎石扔進推車。
聽起來很簡單不是嗎。
即使有羊毛手套,手指還是越來越僵,血液似乎沒有太過眷顧許域的指尖,腳趾,長時間的重複彎腰曲手隻讓他的四肢越來越冷,胸膛處卻火熱起來。
時間一久,許域的腰已經遭不住了,屈腿站直越來越慢。
陳源在旁邊唉聲歎氣:“這活看着輕松怎麼那麼累人,下次說啥我也不來了。”
……
等到太陽快下山,許域終于聽見“下工”的天籁之音,晚飯和中午一樣吃得是燒茄子和白菜肉沫粉條,油乎乎的,都讓許域給吃完了,吃得盤子油光滑亮的。
邁着酸痛疲憊的步伐,來時二十分鐘的路程竟走了近半小時多才到家。
家裡面沒人,姜劍威還沒回來。
許域把身上髒的外面那層衣服脫幹淨後,急不可耐地鑽進了被窩裡頭,舒服地歎了口氣,沉沉地睡過去。
姜劍威一回到家,發現許域的門是虛掩着的,剛想出聲就發現一地的衣服還有床上隻露出的白裡透紅的睡顔,默默把地上的髒衣服撿起後用擰幹後的濕毛巾擦拭幹淨後搭在床腳後,悄悄走出了門。
許域本隻想歇一小會,再一睜眼天都黑了,一看發現已經七點了。
許域有點睡懵了,沒想太多衣服怎麼在床腳,穿上後就走出了屋子,看見姜劍威在院子裡刷碗。
許是聽到了許域的動靜,姜劍威頭也不回地說:“鍋裡頭有熱水,你去抹身子吧,出了一天的汗不抹一下難受得慌,你身子剛好就别洗,免得着涼。”
天氣太冷,隻是抹身子的話,直接在竈旁邊就能完事,免得搬去睡覺的屋子裡,那樣水容易涼掉。
許域穿的有點多,當他努力向上夠着自己的背時,姜劍威洗完碗直接走進堂屋裡。
七十年代可沒有同性戀這一說法,有得也是自己偷摸着來不會被人發現,這年頭看裸身都沒啥,更何況兩人都還沒開竅呢。
姜劍威見到許域憨态可掬地撓背,洗完手後直接搶過許域手裡的毛巾,“我來吧。”
許域還沒來得及反駁,姜劍威就已經伸進許域層層疊疊的衣服,用力地向上擦拭着,用熱水打濕毛巾後又伸進去,重複幾次,舒服地讓許域眯起雙眼。
姜劍威給許域擦完後,把剛剛到碗給放好,剛好許域也完事。
許域帶着回報的心對姜劍威說:“你要擦嗎,我也給你擦背。”
姜劍威搖搖頭:“不用你,你先睡吧,你明天不是得早起。”
……
今天是農曆的冬至,隊裡開始組織堆肥,用的大都是都是人和豬牛糞便,整整齊齊地碼在村裡的空曠地裡,待到發酵到一定程度再施地裡頭。
雖然天氣很冷,但肥料的臭氣依舊彌散在村子裡經久不散。
許域盯着這一幕想出了神……
拿了好幾天的修水庫的滿公分,大隊長給大家放了個假。
次日許域敲開了大隊長的門。
“你說你要有辦法讓稻子長更好?!”隊長蹭地一下從炕上跳了起來。,不一會冷靜下來又坐下來:“年輕人,話不要說太滿。”
許域不緊不慢:“我說的都真的,隊長你可以去公社裡打聽打聽,現在是不是省裡開了小化肥廠,這化肥可比咱自己堆的肥有用多了。”
劉隊長疑惑:“你咋比我還清楚?”
許域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我來之前天天看報紙,就報紙上寫的。”
劉隊長揮揮手:“你先回去,我待會去趟公社看你說的那啥化肥。”
許域點點頭:“行,我先走了。”
姜春花在院子裡洗完菜後看見劉國強在屋裡皺着眉頭抽大煙,開口:“這許知青咋來找你?”
劉國強和姜春花說了剛剛的事。
姜春花:“喲,這許知青可不得了啊,老頭子,你說他說的是真的不?”
劉國強:“不清楚,算了,我現在就去公社問問,這莊稼的事可等不及。”
說完穿上衣服後心急地往屋外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