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北竹需要一個合理的機會将命牌拿出來,收徒大典用得上命牌的時候隻有收徒。
如果莊秋沒有問題,那他收一個天靈根外加天生劍骨的徒弟不吃虧,如果莊秋有問題,那便當場處決,他寒星派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地方。
莊秋聽到暮北竹的話,直接麻了。
原主這輩子就接觸過一個人,他不可能為了一個人時刻演。
而且對方還是位大佬,大佬哪是說見就見的?他真以為那一面就是最後一面了,誰能想大佬就在現場,甚至親自來認親。
大可不必啊。
還有那勞什子的命牌,原主記憶中完全沒有這段畫面,以他們修為的差距,暮北竹想要不引起原主注意取到發血簡直輕而易舉。
但這誰能想得到?!
總之現在他的命牌就在暮北竹手中,對方顯然已經懷疑了他的身份。
他玩過遊戲,自然清楚這款網遊中命牌的基本設定,它是門派弟子危急關頭的求救信号,也是風筝線中被拿捏的那一端,還是生死顯示牌。
他穿過來的時候原主已經沒了氣息,靈魂不在,那時命牌很可能出現了異動,故此暮北竹才會懷疑他。
可剛才暮北竹展示出來的命牌肉眼看去并沒有什麼問題,時間也對不上。
這是不是說明他還能搶救一下。
思緒飛速晃過,莊秋大腦短暫嗡鳴了一瞬,面上還帶着驚訝和茫然,他眨了眨眼,情緒慢慢露出,激動道:“原來師父您就是那位指引我來寒星派的大能?”
話音一落,一直圍觀的弟子們茅塞頓開。
“啊?原來他們早就認識了。”
“那難怪莊秋會這麼厲害,掌門的眼光怎麼會差。”
“你這樣一說,我怎麼覺得當初掌門是故意把莊秋的房子毀了,讓他沒地去然後畫個餅,把他釣來這裡的?”
“這怎麼能是畫餅?掌門說的那些難道不是真的嗎?這是真餅。”
“所以說掌門不是橫刀奪愛,而是正常按規矩來接徒弟的?”
“應該是,畢竟也就掌門能将莊秋所有的天賦發揮出來了。”
幾位長老聽到這些話,面色像是打翻的調料盒,五彩缤紛。
既然暮北竹早就認定了莊秋,為何不提前和他們說一聲,弄得他們像是傻子一樣在那裡争搶一個早有師父人選的徒弟。
然而沒人敢出聲抱怨,隻能在心中怨怼幾句。
暮北竹微微眯起眼,莊秋每一句話都沒有說錯,可這樣反而更讓他懷疑,人的記憶是可以讀取的,莊秋知道這麼多細節并不能證明他就是本人。
“嗯,讓你獨自趕來是考驗,而命牌是私心,若你路上出事我好及時救你,但不能讓你知道,省得你過分依賴我,失了警惕心。”暮北竹說得坦蕩,将自己偷做他人命牌的事加以關心的名義糊弄了過去。
要不是莊秋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清楚原主血流幹了都沒一人來就信了。
莊秋心裡發冷,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暮北竹。
但是莊秋表面仍要裝作感動的樣子,然後恍然大悟,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原來是這樣!我說我前兩天在冷月鎮外面那片樹林差點死掉,結果醒來後除了衣服髒了外什麼事都沒,原來是師父您救的我!”
“是我。”暮北竹毫無心理負擔的承認了這個子虛烏有的善舉。
他細細觀察着莊秋,不漏掉莊秋面上任何一點細節,這一番看下來,他并沒有發現異常,對方似乎是真的将他當作了救命恩人。
難道當時命牌斷裂真的是莊秋所說的那樣?如果是,那又是誰讓莊秋複活的?
死而複生之術真的存在嗎?
“現在你我正式成為師徒,這命牌便要重新再滴一次指尖血,自願獻出的血要更加有效果些。”暮北竹将手中的命牌朝向莊秋。
隻有答案不會說謊。
“好。”莊秋順從地點點頭,心中卻在急切的詢問系統,“系統,命牌能測出來嗎?”
[測的出來]系統老老實實回答。
莊秋向前走的腿一軟打了個趔趄,他幹咳一聲掩飾慌亂,面上的笑幾乎挂不住,“不是吧!那我豈不是要暴露?商城有沒有能僞裝靈魂的技能?”
[有,但宿主的積分不足,無法兌換]
歇菜。
莊秋心如死灰,幾句話的時間他已走到命牌前,不能猶豫,他現在隻要做錯一個動作,之前的努力将全部廢掉。
試試吧,反正他已經賺得兩天健康自由的時間,也不是很虧。
莊秋伸出自己的食指看了眼,“師父有刀嗎?”用牙咬他下不去嘴。
暮北竹沒回話,下一刻莊秋的手就被一股無形的力壓着貼在了命牌上。
莊秋隻覺得指尖被紮了一下,那一下像是紮在了他的心口上,一股股的氣連帶着他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和決心從胸膛中洩露了出去。
他不想死。
心跳聲撲通撲通震耳欲聾,莊秋緊盯着命牌,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上面,另一邊空着的手無意識地垂在腿側,手指輕輕敲擊着大腿。
暮北竹本來還笑吟吟的望着莊秋,餘光留意着命牌,然而當他看到莊秋習慣性地輕擊大腿時,笑容在刹那間消失了。
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