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來了？”喬也側過身，給他們讓開進屋的路。
“這不是怕你想我們嘛～剛剛到了分區，馬上就來找你玩！”溫銳這才看清了房間的構造，顯然，他們倆的到來讓喬也本就不富裕的房間大小，雪上加霜。
他笑容裡摻了些勉強，語氣跟着變得沒底氣：“沒……沒打擾你……吧？”
“沒有。”喬也把被子翻到看起來還算幹淨的那一面，鋪在床上，兩手一攤，“随便坐。”
“是挺随便的。”佘貝拉倒是不嫌棄，轉眼已經挑了個能曬到太陽的位置坐好了。
“你等等啊！”溫銳突然想到什麼，轉身跑下樓，過了一會兒，他手裡抓着個黑色的毛球走進來。
“這是什麼？”
“這可是好東西，我開二手店這麼久，這東西都隻見過這麼一個。”溫銳說着把那個黑毛球仔細放在地上。
它身上的毛慢慢飄動，随後整體緩緩移動起來，像來到新家的寵物狗，正在小心翼翼地找到自己的地盤。
足足等了一分鐘，它還是待在原地一動不動。喬也忍不住出聲：“它到底是……”
“噓！”溫銳立刻制止喬也的話，“别吓到它，有點耐心，給它一點時間！”
看他堅持，喬也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分鐘。
喬也、佘貝拉、溫銳，三個人坐在床邊就這樣盯着黑毛球一動不動。
佘貝拉忍不住了，本來今天來找喬也就是為了研究禁考的事情，晚上十點一旦封區，她們就回不去了。
現在還在浪費時間！
佘貝拉的暴脾氣快要竄到房頂：“溫老闆，我們還要等多久？”
“很快，很快！”生怕佘貝拉的怒火燒到他，溫銳往後退了一步。
“如果晚上……”
嗷嗚——
黑毛球發出的聲音像狼叫，但又不像狼叫那樣雄厚，音調聽起來細聲細氣的，甚至還有點溫潤可愛。
它開始突然在房間裡亂竄，速度快到喬也隻能看到殘影，沒辦法捕捉到它完整的模樣。
喬也迅速帶上耳機。
很快，她就發現了黑毛球的作用，凡它走過的地方一塵不染，光亮如新。它的體積随着時間推移越來越大，很快就要占滿半個房間。
佘貝拉一邊往床尾挪，一邊催促溫銳：“什麼情況？它不會長得比這個房間還大吧！”
“不……不一定。”溫銳終于意識到自己可能要闖禍了，他趕緊抓住黑毛球，柔順的毛發在他手掌裡不安擺動，顯然不想順着他離開。
“我來幫忙。”喬也站在毛球另一側，喬也推，溫銳拉，好不容易才把它從樓上拽到垃圾桶旁邊。
溫銳拍拍它的頭，原本軟乎乎的毛突然樹立起來，像一隻大刺猬。它微微顫抖着，像在積攢能量。
哇的一聲。
成堆的黑色小毛球從它身體裡蹦出來，一時間喬也身處毛球海洋。她的目光從球球上逐個掃過，它們之間并沒有什麼區别，很難分辨。
毛球堆的最中心動了動，很快，那隻毛球跳出來，立在這片黑色的毛球海洋最頂端，像邀功似的，對喬也抖了抖身上的毛。
喬也忍不住伸出手，在它身上摸了摸。
讓喬也沒想到的是，黑毛球竟然很配合地順着她的動作，蹭了蹭她的手。
更讓她意外的是，她在茂密的黑色毛毛中間，看到了兩顆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睛，正直直看着她。
“它……它竟然這麼聽你的話？！”溫銳像看到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震驚。
要知道，要不是今天想要讓它幫喬也打掃房間，他平時可是不敢帶黑毛球出門的，他甚至都不敢把它從籠子裡放出來。這毛球看起來可愛，但是隻要不在籠子裡，能把他家一夜收拾成毛坯房。
“看起來，你收拾這些小東西，挺有一套的。”
喬也聽得出佘貝拉在試探自己，她沒想隐瞞：“我以前做過玩偶修複師，可能跟它們更親近些吧。”
“太好了！要不，這個邪惡黑毛球，就送給你了！我是真的伺候不了它。”溫銳隻要一想到帶它回去之後，要面臨什麼樣混亂的場面，就頭疼不已。
“嗯。”喬也俯身對上那雙藏在毛毛裡的眼睛
煤球。
喬也給它起的名字，它很喜歡，用力往喬也手心裡蹦。
她們把煤球帶回房間裡，煤球沒有再亂叫，隻是乖乖在房間裡到處遊走，吃到差不多和門框寬度差不多大小，就自己下樓去垃圾桶清理，清理完還會老老實實回到喬也身邊。
溫銳都看傻了。
“先說正事。”在佘貝拉的提醒下，溫銳終于想起自己此行來找喬也，到底是為了什麼。
“嗯？”喬也摸摸煤球，好奇地問，“我以為這就是你們的正事了。”
“當然不是！”溫銳說完立刻捂住嘴，往門和窗的方向都看了看，沒聽到什麼動靜才放心放下手，他降低音量繼續說，“姐姐，最近E區不安全，你小心點。”
佘貝拉接過溫銳的話：“其實E區一直都不太平，住在這裡的人，要麼是被禁考的，要麼就是違反《學分獲取平台管理守則》的，總之都不是省油的燈。”
喬也點點頭，顯然，她現在在别人眼裡應該也是這樣的角色。
“你剛剛出名，住在這裡，肯定不太平。”
“什麼？”喬也摸煤球的手停下來，震驚不已，“我？出名？”
“對啊。”
佘貝拉打開智腦，調出公示面闆，那是學分獲取平台的官方公告欄。
公告：必修課《人類樂園》目前處于維護狀态，開放時間不定。已經在《人類樂園》中獲取的學分不會被取消，考生可選擇學習其他必修課程。
佘貝拉幫喬也找到智腦中的面闆後，繼續說：“聽說，是因為我們那一場考試，污染了課程的主要數據，目前課程裡的内容不受控制，所以暫時關閉維護了。”
“我身邊的那些人都在讨論，它們很久都沒見過因為考生操作，導緻課程維護的這種事兒了。”
溫銳聲音更低了些，擠進喬也和佘貝拉中間，又惹得佘貝拉翻了個白眼。
“他們聽說了你在《人類樂園》裡的表現，都覺得你特别厲害！特别牛！但是……”
“他們為什麼會知道？”喬也打斷溫銳。
溫銳突然止住聲音，幹笑了兩聲。
佘貝拉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她找出一條論壇帖子，放到喬也面前。
一行紅色加粗的标題映入眼簾：
家人們！誰懂啊！我在《人類樂園》賺翻了！！
#賺錢 #通關幹貨 #人永遠賺不到認知以外的錢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