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幾乎在那短短半天嘗遍了人間酸甜苦辣。

不，隻有疾苦。

在《奧羅拉小鎮》的文字映射裡，賀言被強.奸了。

又一次。

“當我發現，順從、忍讓、妥協、約定……這些已經沒辦法阻止他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該有我要去走的路了。”

比如，借喬也的手，徹底讓姜從南從這個世界消失。

他沒說，但喬也讀懂了他的意思。

喬也伸出手，賀言愣了一瞬回望喬也，有點不明所以。

“合作愉快。”喬也說。

賀言體内湧動的所有苦恨中迸出一絲欣喜，他指尖很涼，顫抖着回握喬也。

“合作愉快。”他說。

“别閑着了，”陸觀棋扯開她們的手，瞄一眼賀言，心裡同情他但嘴上不可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她啧了一聲，“該幹的活一樣都不會讓你少幹。”

聽她這樣說，賀言立刻認真回答：“隻要能讓他死，都沒問題。”

他真誠得吓人，沒給陸觀棋任何用幽默化解情緒的空間。她尴尬地别開頭，輕咳一聲，用眼神求助喬也。

“坐吧，我來說我的計劃。”

喬也開始部署計劃，每個人都領到了自己的分工，喬也知道，雖然表面看起來一團和氣，但喬也看到佘貝拉的手，始終沒有離開匕首。

所有事情安排妥當，賀言看着喬也，眼神有些猶豫。

喬也感受到他的目光：“有話直說。”

“上次……在你的房間，我們為什麼會……”賀言目光掃過其他幾個人，閉嘴不說了。

喬也反應過來：“你是說看到的那些畫面？”

“嗯。”

“你也有嗎？！”溫銳突然坐直了，詫異地看他。

賀言臉上的困惑更重，對溫銳點點頭。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喬也字字斟酌，開口問他。

聽到這話，賀言明顯驚訝又欣喜，灰暗眼眸中明顯透出光亮。

“有，”賀言看到周圍幾個人絲毫不驚訝，反問她們，“我以為隻有我這樣，你們……也是？”

陸觀棋沒說話，隻點了點頭。

“你也這樣……那……會不會所有人都這樣？”喬也眉頭緊鎖，垂眸思索。

“不是。”賀言說得很肯定，“姜從南……他為了說服我一直當他的……他的……”

“金絲雀。”陸觀棋貼心地幫他找了個詞。

賀言沉了口氣，繼續說下去：“總之，為了他的目的，他給我細數過往的種種經曆，沒有一點記憶空檔，我也是因為他，才發現自己丢失了一部分記憶。”

“劉堅和劉羽呢？”喬也問得急切，沒來由的恐懼正在一點點加重。

“沒有。”賀言繼續說，“我問過他們。”

喬也有點驚訝，她本以為這個世界的人都是一樣的。但是，聽到賀言這麼說，她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預感，并且越來越強烈。

原來她們才是少數人。

“你們相信命運嗎？或者說，神的指引？”喬也突然問。

“你怎麼了？發什麼神經？”陸觀棋嘴毒得很安心，“文字映射後遺症？你該不會被奧羅拉小鎮同化了吧！”

“不是！”喬也近乎固執地繼續說，“我是說，我有種感覺，我們并不是無緣無故遇到一起的，而是一些神秘的力量讓我們聚在一起。”

滋——滋——

話音未落，房間裡突然爆出紅色燈光，警報随即在耳邊爆炸開來。

警報！警報！非法闖入！

警報！警報！非法闖入！

喬也戴上怪物耳機。

「考生姜從南、考生劉堅、考生劉羽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