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看得眼熱,小東西比他跟青年更親密,真是人不如毛絨絨。
手感好極了,森川來月一臉陶醉,順毛撸完逆毛再撸,“小家夥叫什麼名字啊?”
“叫哈羅。”安室透面容柔和,看着他們玩耍,“它對這兩個音節特别敏感。”
“哦哦是這樣。”
森川來月說完,然後……然後,笑容一僵,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他隻好低頭,默默撸狗。
空氣中突然彌漫一股尴尬的氣息,哈羅注意到停滞的氣氛,不知所措,小小汪嗚了一聲。
安室透忽然開口:“那天在咖啡廳……”
森川來月立刻脫口而出:“對不起!”
安室透唇瓣動了動。
森川來月不敢看人,摸着狗子緊張地開始秃噜嘴。
“那天是我情緒不好沒禮貌,安室先生的好意我知道的,真是對不起……”
安室透目光灼灼,森川來月在他的視線下越說越小聲,硬着頭皮呐呐說完:“……我真不是故意賭氣的。”
安室透很久都沒說話,好一會兒,長長歎息一聲。
“不用這樣。”安室透聲音苦澀,“你不用這樣道歉,歸根結底是我的原因。”
是他占有欲作祟,控制不住自己,反而讓青年瞎琢磨忐忑不安。
安室透能從青年身上感受到若有似無的疏離,這有什麼辦法,如今這個生疏的局面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翻湧的心意隻能壓抑在心底,酸痛的情緒在胸腔蔓延滋生,安室透自嘲地笑了下,眼底黯淡一閃而過。
隻是——安室透抿了抿唇,并沒有将話說出去。
“我的态度也有問題。”他試圖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更輕松一些,“最近工作上太忙情緒不好,不要往心裡去。”
“你看,以前我倆玩得最好,好久沒來,發現你交新朋友了,我就有點……像被搶了玩伴的感覺。”安室透開玩笑,“是不是很像小孩子?”
“怎麼會。”森川來月勉強幹笑,“安室先生也會交很多朋友啊。”
安室透抿唇看着他。
青年心神不甯,一昧低頭撸狗,安室透隻能看見他絨絨翹起的頭毛。
他看不清森川來月的表情,森川來月也沒看見安室透難得沒抑制住的情感。
胡蘿蔔:(OoO)!
是粉粉!
筆直對着主人的粉粉!
它在口袋動來動去,告訴主人快擡頭看看!
然而森川來月在專心撸狗,将哈羅翻來覆去地撸,聽見胡蘿蔔的提醒再後知後覺去看,安室透已經将失控的情緒掩飾過去,什麼也沒看見。
森川來月悄悄拍了口袋一記,示意胡蘿蔔别搗亂。
胡蘿蔔:(=..=)
它好冤枉啊!
哈羅注意到森川來月的小動作,好奇地嗅嗅他的口袋,然後尾巴搖得更歡樂了。
口袋裡有好聞的東西!
森川來月怕胡蘿蔔被哈羅發現,連忙将準備探頭的狗子翻了個面,繼續撸。
“但是朋友也有重要跟不重要的區别。”安室透糾正,“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畢竟對待喜歡的人,用什麼重量都不足以衡量。
安室透語氣認真,神态真摯,森川來月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重要?
降谷先生當然也是他很重要的人,但是他配站在降谷先生重要的位置上嗎?
試驗體是重要的證人,特基拉是重要的組織成員,諸伏景光是重要的夥伴,風見裕也是重要的部下……對降谷先生來說,重要的人太多了。
他隻是重要中的其中一個吧。
森川來月自我想通,“嗯,安室先生對我也很重要。”
他想了想,感覺不夠誠懇,又說了一遍,“最重要!”
完全沒意識到兩人說的不是一回事。
安室透心中歎了口氣,“是嗎。”他面上綻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别人可要羨慕我了,你是不知道你有多受歡迎。”
“才不是呢。”森川來月小小聲嘀咕,“明明安室先生才最受歡迎。”
走大街上每次都是女生們的盯視目标。
雖然哈羅的小腦瓜搞不懂為什麼,但氣氛徒然輕松,哈羅也開心地咧舌頭:“汪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遛着狗子往回走,小東西精力旺盛,左嗅嗅右聞聞,快到森川來月家時路過一道水溝,哈羅忽然扯着森川來月往前跑。
“——唉!”
森川來月被狗子拉着,跑出一身汗,鼻頭通紅,冷風一吹,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安室透皺眉:“你的臉怎麼那麼紅,感冒了嗎?”
森川來月不想被安室透發現,趕緊搖頭:“沒事沒事,跑步有點熱而已。”
安室透沒那麼好騙,看出森川來月臉色不對。
剛擡手想摸他額頭試體溫,牆邊忽然一道白影跳下,剛好擋住安室透的動作。
三花貓老師不知道從哪裡巡視完地盤,現在是它回來享用小魚幹的時間。
森川來月眼前一黑——天要亡我!
老師怎麼在這!
降谷先生在Lupin酒吧跟特基拉碰面,見過好幾次貓老師,以他的記憶力怎麼可能忘記這隻貓!
森川來月戰戰兢兢,看向安室透——果然,偵探先生雙眉緊蹙,正仔細打量眼前的三花貓。
森川來月:“……”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