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身邊一片空氣,沒有任何東西出現,也沒有任何人搭理他。
但黑影知道如果他再發動火球能力,來自“空氣”的拳頭立馬會将他揍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死去又活來。
黑影眼角抽搐,渾身陰暗黑沉的氣息仿佛要化為實質。
森川來月立刻飛撲上前!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黑影頃刻間凝聚出一股小範圍火焰,不需要長時間蓄力,幾乎立馬燃燒,火光将他的身軀燒得一點渣滓也不剩。
黑影的氣息頓時消失,也就是說他跑出去的地方已經在500米以外,超出胡蘿蔔的感知範圍。
火球爆發有不同強度,而且還有隻燒自己的技能,黑影利用這一點當着森川來月的面跑了!
詭異的火光一并把追蹤器燒毀了,偷偷貼黑影身上也沒用。
“可惡……”森川來月踢了腳草皮,那裡隻剩下黑影逃走燃燒後的痕迹。
他隻好扒了下頭發,回去看安室透的情況。
根岸明雄雙手背後拷住,趴在地上睡得很安詳,安室透在看兩個少年的情況。
森川來月脫掉鬥篷,将胡蘿蔔放回兜裡,“怎麼樣?”
“沒事,被打暈而已。”安室透看着兩人後脖頸上碩大的紅印子歎氣,“不知道該說他們是勇敢好還是無所畏懼才好。”
見森川來月一臉不高興,安室透說:“他呢?”
森川來月幹巴巴道:“怪我,一不留神讓他跑了。”
安室透說:“但起碼收集到了情報,而且幾個人暈在這交起手來也不安全,會被波及。”
說得也有道理,森川來月洩氣了。
安室透打電話讓人來把根岸明雄拖走,趁着夜色,他們一人一個悄悄提溜倆少年回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公安在鳥取的人就來了,森川來月才睡着沒多久就被外面的聲音吵醒,拉開門,正好看見武田信一被拷上手铐。
鑒識人員一箱箱搬走有違禁品的木偶,武田勇三不明就裡,也被帶走問話。
兩個少年猜到一點,可之後的事他們都不知情,于是默契的沒說話。
服部平次臭着個臉在捏後脖頸。
工藤就算了,他一個練劍道的居然也被打暈了,說出去都丢人。
服部平次見工藤新一看那些人看得專注,奇怪地說:“喂工藤,你的後脖子不疼嗎?”
工藤新一的後脖子當然也疼。
隻是,脖子後面被砍手刀疼他理解,可為什麼他脖子前面也疼?
而且痛感有點熟悉,好像是被扯後衣領勒的……工藤新一下意識往身邊的空氣掃了一眼,明智選擇閉嘴。
見工藤新一不說話,服部平次以為他真的不疼,心想下手的人竟然還區别對待,嘟嘟囔囔地說不像話。
丈夫要被帶走,絹代夫人卻意外的平靜,武田信一眼神陰翳,惡狠狠道:“這下你高興了吧。”
絹代夫人沉默不語。
“别以為你的事可以一筆勾銷,你、還有美沙那個賤……”
“我的過錯,我自然會用我的餘生彌補。”絹代夫人淡聲打斷,“你貪婪的過錯與我無關,我沒有什麼高興不高興的。”
她越是淡然武田信一越是生氣,他怎麼看都覺得這女人是在嘲笑他。
武田信一怒火中燒,像條瘋狗一樣竄出去,“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幹什麼!”押送人員眼疾手快,左右一架立刻将武田信一拽回座位,死死壓住,一點機會沒給立刻開車押走了。
老太太站在走廊邊上,低歎一聲“都是蜘蛛大人的報應”,然後黯然回房了。
工藤新一:“這什麼意思。”
武田龍二頹喪道:“我們家放雜物的倉庫以前是祠堂,後來被大哥拆掉了。”
服部平次咋舌:“不會就是你們那位蜘蛛大人的祠堂吧。”
武田龍二滿臉尴尬,服部平次服了,轉過身小聲嘀咕:“不遭報應才怪。”
安室透抱手靠在走廊邊看完全程,後背一重,森川來月睡眼惺忪,靠在他背上打了個哈欠。
森川來月:“你們要送他去哪。”
“他隻是同夥。”安室透摸摸森川來月的臉,幫他撫平翹起的頭毛,“根岸明雄已經連夜轉去東京了。”
森川來月啧道:“關鍵是那個黑影。”
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安室透:“不是之後都沒感覺到氣息嗎?短時間内估計不會再回來。”
說着說着,森川來月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他昨晚沒吃什麼,淩晨才睡,現在又餓又困,安室透說公安來之前大家正準備吃早餐,讓森川來月自己先去吃點。
鑒識人員還要忙碌一會的樣子,有安室透在,森川來月幹脆去幹飯。
剛轉過拐角就看見武田龍二的雙胞胎女兒在走廊上跑,急急忙忙一副生氣的樣子,也不看路,差點撞在森川來月腿上。
森川來月趕緊撈住她們:“跑這麼快去哪裡,小心摔倒。”
武田沙繪帶着哭腔:“剛剛我們去問羅伯特對美沙姐姐的心意。”
武田繪美哭哭滴滴:“沒想到他寫了很過分的話!”
武田沙繪嗚嗚嘤嘤:“虧我還以為羅伯特喜歡美沙姐姐。”
武田繪美抽抽噎噎:“原來他是個大騙子!”
森川來月頭大,“他寫了什麼?”
其中一個小朋友從褲兜掏出張小紙條,森川來月展開來看。
雙胞胎控訴:“你說羅伯特是不是很過分,竟然叫美沙姐姐去死!”
“……?”森川來月說:“這不是‘Shine’麼……挺好的呀。”
雙胞胎異口同聲:“‘Shine’?”她倆對視一眼,“不是‘SHI NE’嗎?”
她們又從褲兜掏出一張名片:“你看,不是‘去死’嗎?”
森川來月一看,原來兩個小女孩把根岸明雄名片上的羅馬拼音“NEGISHIネギツ”看混了,選擇性重新拼寫了一遍,變成了“去死”的“SHI NEツネ”。
真是天大的誤會,幸好沒讓武田美沙聽見。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理解的……”森川來月揉揉太陽穴,“但羅伯特是美國人吧,在他們的語言裡這是閃耀的意思,羅伯特大概是覺得美沙小姐像太陽一樣閃閃發光吧。”
武田沙繪:“竟然是這樣。”
武田繪美:“好像是這樣。”
武田沙繪:“羅伯特說過他想娶一個陽光一樣的太太。”
武田繪美:“他是說過呢。”
武田沙繪:“怎麼辦,去道歉吧。”
武田繪美:“嗯嗯,去道歉吧。”
“沙繪,繪美——”武田美沙站在走廊邊上。
雙胞胎:“美沙姐姐!”
武田美沙:“嬸嬸在找你們。”
雙胞胎:“媽媽嗎?媽媽在哪?”
武田美沙往後院方向一指,雙胞胎風風火火跑走了。
森川來月挑眉,陽子太太和丈夫都在前院,武田美沙是故意引開兩個小家夥。
果然,武田美沙欲言又止:“剛才你說的,是真的嗎?”
森川來月:“羅伯特在房間吧,美沙小姐直接去問一下好像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