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根本就是關家人算計好了的,非要将那關玉柔塞給自己了。
想來也是。若是關玉柔自己的主意,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打探得出元子舫的行蹤?必定是有人在後頭幫忙了。
想到這裡,元子舫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就是皇後娘娘的親侄女新安郡主程敏,對元子舫有心,尚且不敢這般糾纏呢!這關家人的膽子未免太大,手也伸得太長了些!看來福王府如今的威懾力已經大不如前了,他也該施展施展手段,免得某些人失了顧忌,做出不體面的事情來。
如此想着,元子舫朝張嘉瑞道,“嘉瑞兄,就請他們進來吧。”
在座的都是人精,看他的臉色,還有什麼想不到的?這關家犯了元子舫的忌諱,還不知道會怎樣呢。當下也不再放在心上。
倒是周映月,她坐在桌畔,一手撐在腮邊,笑眯眯的看着元子舫道,“其實要打發了她,也不難。你若求我,我就替你想個主意,如何?”
元子舫一看她這個模樣,便知道她又有鬼點子,心頭便像是被什麼東西撓了撓一般,微微發癢。若是尋常時候,他自然二話不說,将那關玉柔留給她去收拾,讨她歡心了。然而這次他打定主意要殺雞儆猴,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因此反而不願周映月牽扯進來。
他不說話,周文華察言觀色,連忙道,“好了映月,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怎麼行事還是這般沒有分寸?看我回頭告訴娘去。”
周映月吐了吐舌頭,“哥哥最疼我了,必不會告訴娘的。我聽話就是了。”
元子舫想了想,笑道,“其實倒也不妨,我又不急在一時,今日就看映月的手段吧。說起來,京城也許久沒有發生什麼新鮮事了。”
分明是将關玉柔兄妹當做一場戲看了。
這一會兒功夫,關瑞修和關玉柔已經過來了。周映月也不說話,一轉身從亭子裡出去了。
關瑞修平日裡與這些人倒是也有些來往。這也是他們不好拒絕的原因。不過畢竟不是一路人,所以關系并不怎麼親近。但面子還是要做的,因此衆人便都招呼起來,一時倒是十分熱鬧。
不過關瑞修忙着應酬,關玉柔自然受了冷落。這時候周映月恰好走過來,挽了她的胳膊笑道,“關姐姐不必理會他們,咱們自去亭子裡說話。”
關玉柔的目光還看着元子舫的方向,見了周映月,眼底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妒忌。她不要姑娘家的臉面跟在元子舫身後,卻不能得元子舫一張笑臉。可這周映月卻能參加元子舫的聚會,與他說笑親近。論說起來,翰林學士雖然清貴,但實權是遠遠不及戶部左侍郎的,關玉柔怎能咽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