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爆發突然,舒石兩人分明是目标。好在有秋堂衆人幫忙,舒亦欽也不算太過艱難。石曉曉被他保護在身後,卻不安分地東張西望,總想搞明白原因。
突然,她指着那人群當中一個女子和一個瘦子對舒亦欽喊道:“是他們!上次劫道的!那個用鞭子的女的!還有那個射短箭的瘦子!”
舒亦欽一聽,霎時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果不其然,來者當中有人大喊:“這些人是探月閣的!是他們沒錯了!”
那用鞭子的女人甩鞭前攻,嘴上吼道:“果然是裝的,差點被騙了!”
而那嗖嗖放冷箭的瘦子,站在戰圈外圍尖着嗓子叫道:“不能讓他們進攬月城!先把他們抓住!到時候誰先拿到就是誰的!”
好家夥,又是那夥烏合之衆!
明擺着就是來搶長玉令的!
隻是在攬月城附近,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說出“長玉令”“周盈汐”“甯铮”等字眼,刻意将這幾個詞給回避了。甯詠朝離得近又如何,他的可怖遠無法勝過妙筆書生手裡秘密的誘惑。
之前遇上劫道被抓,石曉曉那番怯生生的言語讓他們無法确定她是不是“周盈汐”,如今都不用找她問話了,那一圈探月閣的人就是活生生的證據!
這時節,能讓忙于籌備大會的探月閣派人出來接應的,不是甯當家心尖上的周盈汐,還能是誰?!
若是石曉曉知道他們的推論,定會大呼冤枉!除了周盈汐,那還能是她石曉曉啊!誰叫秋堂的堂主聽不懂人話!烏龍烏龍!都是烏龍!
這一番刀光劍影,又因為近旁還有其他無關武者被波及而引發了更大的混戰!
霎時血肉橫飛、嚎叫連連!本非交戰雙方,卻因無故牽連,以攻為防!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都敢來武林大會,誰還能吃悶虧受欺負不成!
血氣方剛者顯露兇煞氣性,沽名釣譽者想要一戰成名,還有的,要麼躲躲藏藏要麼就退避三舍,但下個黑手也是輕而易舉。
探月閣的人在這混亂之中皆被針對,加之秋堂長處不在拼殺,戰局一久便顯頹勢。
雖非本意,但秋堂之人被限,也是舒石兩人脫離的契機。
“咱們怎麼走?”石曉曉快速詢問舒亦欽,掃眼四周,也沒看到能用的馬。
舒亦欽趁秋堂抵擋之時,得了空隙,急急道:“若是無法騎馬快速離開,得有什麼兇悍的兵器能吓退人才行!”
能吓到人?近旁就是被劈開的蒸籠,是石曉曉熟悉的東西。
“開水、熱鍋、炭火算嗎?”石曉曉當下就問。
好歹也在石家鋪子混過,舒亦欽哪能不明白?點頭之後便速與最近的秋葉堂主耳語:“叫你的人馬上散開,我要弄大家夥了!誤傷就壞了!”
秋堂獨有溝通之法,秋葉以手指吹哨,擡手做了一個手勢,所有堂衆看見後凝起氣力逼退面前之人,迅速騰身離開,将當中的位置留給了舒亦欽。
“站穩不要動,叫你跑,就往剛才的山路跑!”舒亦欽快速交代,一把抽出攤架上支幡的長竹竿,挑起竈上還在煮水的大鍋耳朵橫甩出去!
鍋中沸水太重,起鍋瞬間就失去了平衡,斜口一浪,滾水如瀑就往前面一圈潑去!
在場都以兵刃相搏,誰能想到還有人去掀竈台的?這防備不及,頓時被燙傷一片!驚怒的目光齊齊看向舒亦欽,更有人惡狠吼出“甯铮”兩字!
然則,舒亦欽那口鍋還沒用完,他轉動竹竿往前一伸,套進鐵鍋耳朵裡一擰,又把大鍋給拽了回來!
鐵鍋耳朵貼竿下滑同時,他一腳踢飛攤子,露出下方的炭竈,那鍋身方一落地便飛起一腳将竈爐子踹翻,翻着紅星火焰的炭塊嘩啦倒進鍋裡!
他竹竿一送,串起鍋上兩隻耳朵将鐵鍋給提了起來!
“跑!”
石曉曉一聽見信号,鉚足勁就沖了出去!
舒亦欽緊随其後,一雙手把着竹竿,像揮轉鐵錘一般将一口大鍋舞得虎虎生威!但凡有人靠近,提起鐵鍋就是一掄!那炭火夾着熱浪撲面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