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就是今天甯當家為了安慰你,打算明天讓你見見他的幹兒子,讓你直接當娘。”
“你有幹兒子?”周盈汐覺得不對勁,“為什麼我之前在探月閣兩年多都沒有見過?”
“你一天埋頭學易容,又不關心探月閣裡有啥,連四時堂的紋樣标記都沒記住過,你還能記住其他人?——那小子是我早些年收的義子,是個能幹可靠的孩子。你多半會需要人,我把他撥給你用。”
周盈汐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需要人,隻是點頭說行。
第二日,周盈汐跟着甯詠朝去見“能讓甯夫人直接當娘”的幹兒子。
甯詠朝的義子叫甯铮,光聽名字周盈汐就覺得是個會武功、特别較真又長得乖乖可愛的小男娃。
“他就是甯铮。”
哪知甯詠朝擡手一指,給周盈汐指了一個個子比她高,面相隻比她嫩上一點的少年。
“你的幹兒子?甯夫人能直接當娘?”周盈汐驚訝地看向甯铮,又震驚地看向甯詠朝,“甯詠朝你要不要看你幾歲、我幾歲、他幾歲?這合理嗎?!他都能當我弟弟了!”
“當弟弟也行。”甯詠朝倒是不在意。
“甯铮,你爹糊塗啊!甯夫人要是喊你弟弟,那不是得喊他爹了?”
“周盈汐!”甯詠朝嚴肅又低沉地輕呵了一聲。
甯铮站在原地沒動,眼睛倒是來來回回在甯詠朝和周盈汐身上看了好幾圈,沉默了半晌,突然對着周盈汐叫了聲“義母”,吓得周盈汐連連後退,拍着胸口直道:“甯铮啊,咱們年紀差不了多少,你别這麼一闆一眼的,怪吓人的。”
可周盈汐沒有察覺到的是,自從甯詠朝讓她見了甯铮後,探月閣上叫她夫人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無論她身後有沒有跟着甯铮,探月閣衆人對她的恭敬隻多不少。
不知何時會結束的甯夫人身份,也不再會結束了。
在周盈汐不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成了很多人口中提起的甯夫人。
是那個甯大當家最為喜愛的甯夫人,唯一一個能随意坐在甯詠朝身邊的女人。
她以為是扮演一時的戲碼,卻不料有人卻想讓她伴一生。
“好像周氏也沒有再找我麻煩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周盈汐在甯詠朝面前從不拐彎抹角。
“你不能走。”甯詠朝注視着她,像是想看清她的思緒。
“為什麼?”
“大家都認為你是甯夫人。”
“對啊,不就是為了讓大家以為我是嘛。”周盈汐覺得自己不能在這個身份上待太久,太長的時間會讓她模糊真實和虛假,分不清楚甯詠朝與自己的相處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那是因為我也認為你是甯夫人。”甯詠朝鄭重地說出心中所想。
“本來就是假……”周盈汐還在找理由,卻像是才聽清甯詠朝在說什麼,“你說什麼?什麼意思?”
“隻有我承認的甯夫人才是甯夫人,并不是為了讓他人以為你是。”甯詠朝言簡意赅,“我想了很久,還是想要你做我妻子,做我的甯夫人。”
“聘禮呢,婚儀呢?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周盈汐覺察出不對味來,果然聽到甯詠朝大氣凜然地開口。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有你這麼娶老婆的嗎?簡直是耍流氓!”周盈汐總算明白,他近來有些異乎尋常的親近不是演戲,而是在認真的跟她耍流氓,“甯詠朝,你真是好樣的!”
到底是哪個丫頭給她說的,之前說的計劃安排就是截止到今天,若是想念也可同大夥告個别?甯詠朝心思都變了,還能有丫頭牢牢記着結束的時間,沒有收到任何變動的消息?
甯詠朝可真是好樣的!
周盈汐收拾行李的時候,甯铮正來給她點卯,還是一闆一眼了叫了聲義母。
“我生甯詠朝的氣了,我要出門!”
“我護送您。”甯铮忙道。
“可以,你得聽我的,出門在外不能叫我義母,也不能叫我夫人,要叫我姐姐。為了躲上一陣不讓他找到,你不可以穿男裝,得穿女裝,路上和我姐妹相稱。答不答應!不答應就别跟着我!”
甯铮要随行保護,隻能乖乖聽話答應。
周盈汐氣得要死。
自然,這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