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她就會少見一個!
少見一個,便少一分體悟,少一分精進。
她的路,絕無停歇!
一往無前的孤勇,從不退讓的戰鬥!
久妙于百戰萬戰中積累成長,自悟“觀學”神通,在戰中觀習百家之長,以自身感悟融合,取長補短,将千百戰技心法融會貫通收為己用。
自此,“久妙神通”橫空出世!
江湖便有了她的傳說!
初遇林成山時,她就已是“久妙神通”。
久妙神通厲害,但并不意味着沒有失手的時候。
她與人約戰孤峰,卻不防遭到埋伏,暗器火器飛箭齊用,硬将她逼跳峰崖,雖以四肢借力,但還是不防被打中手臂,脫力之下便摔了下去。
幸得林成山帶着镖隊穿山而行,她又剛好落在了镖局行路地圖标記附近,這才能在昏迷之時獲救。
镖局行路,最為求穩。
林成山通常不會将生人放進隊伍。
久妙神通能被他收進隊伍帶走,純粹是因為荒山野嶺連個野戶都沒有,而這摔得渾身是傷的血人昏迷不醒,也無法動彈,若是不救便隻能死路一條。
這濃重的血腥味,獸類聞不到?
找到水源後,林成山便安排人給這血人清洗傷口做好包紮,路上總帶個血腥味兒的東西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哪知沒一會兒就見人結結巴巴跑來,說那血人是個女的。
女的就女的,他一镖隊都是男人,荒郊野外還能給變個女人出來幹這活兒嗎?
“唐定,镖隊裡除了她就沒别的女人,别婆婆媽媽的,你趕緊處理了。”林成山還念着走镖辦事,見不得磨磨叽叽。
“她一女的,我……不方便。”唐定頓了一下,直接拒絕。
“少來,你是有媳婦還是有相好了?”林成山說着,揮手就要打,“啥都沒有,你還給我裝?”
唐定跳着躲開,飛快道:“我跟秀秀定親了,走完這趟就回去成親!镖頭,關鍵時候,你别害我!”
林成山一愣,看過幾個有家室的,大聲其他人問:“你們還有誰沒成親、沒定親、沒相好?”
無人回答,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林成山嘴角一拉,一把搶過唐定手裡的布巾:“我去!你們抓緊時間休息,再過一刻便整頓出發。”
林成山着急趕時間,心裡也沒啥旖旎,把人當作白條豬扒了衣服就飛快地清洗擦拭。
女子胸口平平,身形纖瘦卻不單薄,擰幹布巾擦過傷口時,猶有堅硬的肌肉。
隻要把她當作快要一命嗚呼的镖局兄弟,林成山就能夠以毫無憐惜的速度拔箭清創。
隻是,這人的皮膚凹凸不平疤痕交錯,擦拭血污時還會讓人誤以為還有傷口沒有處理到。平白讓林成山出了不少冷汗,暗想這麼多傷口,總不能擦完才發現血都流幹了吧?
林成山給她清洗雙手時,發現虎口、掌心、手指的厚繭。
這是個用兵器的江湖人。
多想無益,林成山飛快收工,給她換好衣服後還不忘扯了衣擺一條布,把她手腳都給綁了。
回镖隊後,衆人正想笑他豔福不淺,就發覺他臉色凝重,懷裡抱的人也被綁了手腳。
衆人默契多年,都閉嘴安靜。
“她習武,手上有厚繭,身上疤痕衆多。那些疤痕全是新傷蓋舊傷,多次受傷的時間相近,舊傷沒有半分消退。沒有兵器,但有極為濃厚的内力,遠勝你我。這樣的人能受此重創,所處之境定然複雜。馬上收拾東西,把縛龍索、迷魂藥和軟筋散拿出來,镖未送到,我們不能有麻煩!”
镖衆立刻行動,各司其職,轉眼就有人把東西送到了林成山上的馬車裡。
林成山利索喂藥,墊着布條就用兩條縛龍索把人手腳又綁了一遍。
他收拾完,隊伍也整頓好了。
一隊人馬片刻不停地往目的地行去,力求早點送到免生事端。
路上倒是沒出岔子,镖也安全送到了。
唯一意外的,就是返程路上,那姑娘醒了,醒了之後不說話。
不說話、不驚訝、不生氣、不哭鬧,看着像個木頭娃娃。唯獨一雙眼睛看人時,裡面莫名審視的情緒讓人心裡發毛,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幹嘛。
“你說,她是不是在找,是誰給她換的衣服包的傷口?”唐定悄悄問林成山。
林成山睨他一眼:“瞎操心。她醒時我在旁邊,都告訴她了,要算賬的話,找我就成。這會兒先安穩養傷,傷好了沒人會留她。咱是镖局,不是善堂,可沒那麼多善心。”
“你都說了她還沒反應?”唐定驚訝,“她到底是不是姑娘啊?怎麼一點都不害臊?”
“我不也沒害臊嘛。”
“你!你怕是不知道姑娘家的好!溫溫柔柔、乖乖巧巧,我家秀秀最好了!”唐定說着笑眯了眼。
林成山看他那一臉的春心蕩漾,根本懶得理。
直到镖隊回到瑔州總号後院,林東海出來迎接自家親兒子時,林成山親眼看到這女人坐直身子,雙臂雙腳齊齊用力掙斷了極為堅固的縛龍索,飛身躍出車門後沖到了林東海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