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被楚予安的叫聲喊醒,到底也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都快速拿起了劍躲在了楚予安身後。
“師姐——”白蘇蘇臉都白了,她們都看出了那兩人應該來者不善。
“我數到一二三你們就分開跑,什麼都不要管,直接出去叫人!”楚予安壓低聲音對後面的五個人說,她知道今天很難善了了,但是她是大師姐,不管怎麼樣都要拖住這兩人。
“跑?”個子高一點的魔修笑了笑,“整個秘境都被施加了陣法,現在這個秘境就是個囚籠,你們誰都走不了!”
聽到出不去了,所有人臉都白了。
翠影秘境不小,居然對整個秘境施加了陣法,怎麼看都不是光靠眼前兩人能夠做到的事情,說明這個秘境裡還可能有别人,這意味着顧清和那邊可能也不安全。
這麼大費周章隻為了一群還不算入門了的新弟子?
“各位,你們想要什麼?”楚予安問,眼睛還是死死盯住面前的兩人,就好像要把他們的臉刻進心裡一樣。
“當然是你們的命!”魔修們沒有解釋,而是突然沖了過來。
“快跑!”說完這句話後,餘光看到新弟子們四散跑走的楚予安也執劍沖了過去,三道劍光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炸的人心裡發毛。
首先那兩人并沒有把楚予安放在眼裡,修為的差距就像天塹,對戰時更是緻命的打擊,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跨過的鴻溝。
但楚予安異常冷靜,從頭到尾表情甚至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其實就在雙方的劍碰上時她就感受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壓力,她手臂上的肌肉青筋凸起,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保持冷靜,她知道。
高個魔修和矮個魔修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飛速後退朝着逃跑的弟子們追去,楚予安心裡暗叫一聲不好,随即就要追上去,卻被留下來的矮個魔修攔住去路,“你的對手是我,順便一說,我最喜歡把獵物放幹了血再殺。”
兩人對了幾招後,楚予安就察覺不妙。她雖然基礎紮實,但實戰經驗不足,對方出手卻陰險狠辣,很快就在楚予安的手臂、大腿甚至臉上都留下了密密麻麻的血痕。
楚予安打起精神,屏氣凝神地專注着對方的出招,她心裡閃過那獨自一人在空地上劈、刺、提、掄的日日夜夜,難道她就隻能做到這個地步嗎?
她握着劍的手緊了緊,眼裡閃過一絲狠意,竟然擡手将對面砍過來的劍招擋了回去,接着不失下風地對了幾十招。
沒想到區區一個築基初期這麼難纏,矮個魔修失去了繼續糾纏的耐心,運氣一個狠劈就将楚予安的劍壓下,接着左手撒了一把不明粉末,楚予安直覺不對想要避開,但已經來不及了,藥粉在接觸她皮膚的瞬間就燃起了一陣灼燒感。
楚予安眼睛一痛,對方抓住這個機會一劍就把她抽飛了。楚予安直直倒在了白蘇蘇她們留下的篝火旁,火裡的木柴已經快用完了,細小的火苗無力地發出噼啪聲,接着便熄滅了。
矮個魔修不緊不慢地踱步過來,接着漫不經心地将劍直直插|入了楚予安的肩膀處,劍尖卡入骨縫中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她沒忍住發出了悶哼聲。
“真是個英雄般的師姐,隻是廢物要逞英雄隻會死的很慘。”他陰仄仄地笑着,踩着楚予安的大腿将劍拔了出來随即又如法炮制,這一劍他刺地更加用力,直接将她另一邊肩膀捅穿了。
楚予安就像一隻小蟲子,被人肆意折磨卻無力反抗。
矮個魔修啧了下,這人沒有發出慘叫聲讓他很不滿意,他上下掃視着楚予安已被鮮血沁染得一塌糊塗的身體,琢磨着下一劍刺向哪裡才能讓她叫出來。
這時楚予安意識已經有點模糊了,雖然她早有準備,但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這,但事實證明人有時就會死的這麼毫無價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
而就在他下一劍就要沖楚予安的腹部刺下的時候,一直在她的識海裡安靜待着的歎飄了出來。
它并沒有實體,隻是一團不成型的黑霧,趁着魔修将注意力放在楚予安身上的時候,它纏上了他的腦袋,遠遠看過去,就像被一團烏雲包裹住了一樣。
說來也奇怪,歎明明沒有實體按理說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但就在他被纏上的瞬間,他卻爆發出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就像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景象一樣。
将這個人拉入幻境後,歎又重新回到了楚予安的識海中,它控制不了這個人多久,因此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楚予安,你就要死了。”
“我知道。”到了這個時候,楚予安的内心還是很平靜,“這一天總會來的。”
“但這個秘境裡還有那麼多你的同門師弟師妹們,那個追過去的高個魔修,會把他們都殺光的。”
這回楚予安沒說話了,她并不會因為自己的死就為接下來無法阻止的屠殺找借口,到了這個時候她一直平靜的内心終于波動了起來。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喜歡吃甜食總是偷偷溜出山加餐的小胖子劉永,找着機會就八卦白衣公子的圓臉姑娘付筝和剛剛成為她小師妹的白蘇蘇。楚予安之前從未察覺她們的臉龐竟然都如此清晰。
“這都是因為你不夠強,”歎終于找到了楚予安的軟肋,“修習我的功法吧,這樣你就能救下他們了。”
“現在也已經晚了。”她現在連握緊手中的劍都做不到。
“所以我為你找到了第一個吞噬對象,”歎說,“但你要快點決定,我控制不了他多久。”
其實歎已經知道她的答案了,就如它之前說的,命運總會将人帶去她應該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