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酒味。”楚予安面無表情地說。
“......算了,你第一次喝,不怪你。”宴柯自己倒了滿滿一碗,一口氣喝完了,“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你最好不要因為喝酒誤了晚上的事。”楚予安威脅道。
“不會啦。”宴柯讪笑,但也沒再喝了。因為他覺得楚予安闆着臉的樣子莫名很像他小時候學堂的老夫子,當時他因為坐不住可沒少被打手心。
兩人又聊了會,期間宴柯又給楚予安介紹了一大堆他那些奇奇怪怪的丹藥,等日色漸晚的時候,兩人終于出發了。
出了城門就可以禦劍了,楚予安掏出她的那把黑劍,示意宴柯拿出他的飛行法器。
“什麼?”宴柯站在原地,一臉懵的樣子。
“你的飛行法器。”月見谷離這還有一段距離,走過去時間太久了。
“我沒有飛行法器,我的錢全用來買煉丹材料了。”宴柯摸摸頭,不是失敗個成千上百次,怎麼可能研究出新的丹方。
“......好吧。”楚予安歎了口氣,揪着宴柯的領子上了劍,“我帶你過去。”
“真是謝謝你了,楚道友!”宴柯想起楚予安不喜歡和别人挨得太近,本想摟住她腰的手縮了回去,改成揪住她的腰帶。
“嗚呼——當個劍修太爽了!”雲層之上,雖然頭發被風吹得很狂亂,但也吹不走宴柯的好心情。他開心地舉起一隻手感受風從他指縫間路過,“楚道友,再快點!”
“你能閉嘴嗎?”楚予安實在忍不住了,“你再叫我就把你丢下去。”
“幹嘛這麼兇。”宴柯早已看穿楚予安嘴硬心軟的本質,“楚道友,看到前面的那片樹林了嗎?那就是月見谷的外圍。”
“好,那我們下去,你站穩。”楚予安技術很是穩當,兩人穩穩地落了地。
“呼,好好玩!”宴柯理了理被風吹得狂亂的頭發,“對了,楚道友,進去之前灑點這個藥粉。”
“這是什麼?”楚予安接過他遞來的小紙包。
“防蟲蟻的,裡面有毒的小蟲子不少。”
“謝謝。”楚予安将藥粉灑在身上,第一次覺得有個丹修在身邊還是不錯的。
“這有什麼好謝的。”宴柯拍拍胸脯,“以後你需要什麼,盡管和我說!”
楚予安不太擅長應付這樣的善意,她轉過身有些生硬地說,“我們快走吧。”
“嘿嘿,你害羞了?”宴柯跟在她身後,“楚道友?楚道友?”
“閉嘴。”
月見谷裡樹蔭蔽日,不僅陰涼空氣也黏糊糊的,讓人很不舒服。
外圍确實沒什麼危險,兩人順利通過就看見前方的路白霧彌漫,好在高度隻到人的小腿,不影響視物。
“月見谷越往裡走,白霧越濃,所以要格外注意腳下,不能踩到血肉藤。”宴柯提醒道。
“這個簡單。”楚予安挽了個劍花,然後就是一招最基礎的劍式,但劍氣卻勢如破竹地沖了出去,驅散了前方的霧氣。
“哇——”宴柯鼓起了掌,“楚道友,牛的。”
“快走,這霧還會聚起來的。”
越是深入,就越陰冷。周圍的樹上爬滿了綠色的苔藓,腳下的土地也很濕軟,踩上去會微微塌陷。楚予安作為主要戰力在前面探路,宴柯也磕磕絆絆地跟在她身後。
野獸的嘶吼時不時從遠處傳來,讓人心裡發抖。
“這樣找下去沒有意義,你知道那東西的具體位置嗎?”楚予安一邊驅散霧氣,一邊問。
“龍血藤喜歡陰冷潮濕的地方,具體位置我不知道,但朝這邊走是沒錯的。”
“那你怎麼知道它周圍有一隻築基修為的千足蚰?”
“我在谛聽那買的消息,具體位置沒錢買了。”宴柯哭喪着臉,“我現在真是一窮二白了。”
“你那不是有很多丹藥嗎?”楚予安很是奇怪,雖然說他那些自創丹藥效果确實奇奇怪怪的,需求很小衆,但那些基礎丹藥不可能賣不出吧。
宴柯知道她的意思,“那些基礎丹藥丹鼎派價錢已經壓得很低了,我們這些散戶根本競争不過。而且丹鼎派就是最大的招牌,大家怎麼可能去别的地方買丹藥。”
“所以我必須煉出一款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丹藥!”
“這龍血藤就是這款丹藥必需的吧。”楚予安點破他。
“沒錯。”宴柯點點頭。
“好。”楚予安砍掉面前擋住去路的樹枝,“那我一定幫你拿到它。”
宴柯覺得此時的她和神仙沒有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