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鳴仔細的聽着:“然後呢?”
“然後就發現了這孩子,和一碗剛出生嬰兒的血。”
蘇初越聽越奇怪,好奇般問她:“怎麼會有嬰兒的血?”
辛蘭溪繼續解釋着。
“城主夫人是半妖,生出來的孩子自然會先天不足,若被平頭百姓看到,一定會認為是妖怪,所以隻能用新生兒的血來養。”
蘇初又看了那孩子一眼:“這未免也太殘忍了一些。”
辛蘭溪也認同她所說:“可不是,也不知她用了多少孩子的血,如今就等阿意他們了。”
塵鳴問:“他們?”
辛蘭溪點頭。
瑤意走之前給了辛蘭溪一封信,信中所指皆是方盼巧所幹之事,但現下唯一不明的便是,城主韓瀾是否知曉他的夫人幹的這些事。
城主府後院,方盼巧帶着鬥笠便上了一輛馬車,馬車内坐着一名中年男子。
“夫人。”中年男子十分恭敬的喚了她一聲。
方盼巧語氣冰冷:“近日有多少?”
男子有些猶豫,方盼巧見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字,便多少能猜到一些。
不等她開口問,中年男子卻比她先開了口:“隻有城西的一位婦人快要生了,其餘的都還不足六月。”
“其實夫人您不必親自去,郎衛替夫人你取來就是,小公子一定會沒事的。”
郎衛帶着一絲心疼的語氣安慰着她。
她的手裡還緊緊握着一把長命鎖,内心的心事卻顯得十分的沉重。
“但願我的元兒,能平平安安的長大。”
本還在沉睡的寒夫人,突然感到一陣陣疼痛,直接醒了過來。
一聲聲叫喊聲,讓瑤意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眼下看來寒夫人怕是要生了,而張氏産婆出去去搬東西,還未歸來。
她也不懂接生,正想出去看一看張氏是否已回來,卻又聽見寒夫人的一聲聲痛喊聲。
“張阿婆!”
用力拽着被子,滿頭大汗的她,忍着疼痛看向瑤意:“我的肚子好痛…,張阿婆她……她…去哪了?”
瑤意拿起一旁的手帕替她擦了擦汗,又緊緊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絲的安全感,不讓她因此而害怕。
“她馬上就回來了,你别着急。”
說着,張氏拿着生産時要用的東西,連忙跑了進來,看向已疼的滿頭大汗的寒夫人。
張氏确認了孩子快要出生後,“快去準備熱水來。”
她又安撫着寒夫人:“慢慢來,别着急。”
折騰了兩個時辰,一聲嬰兒的啼哭讓瑤意點内心也警惕了起來。
張氏抱着孩子,放在了寒夫人的懷中:“恭喜恭喜,是個男孩,白白胖胖的。”
寒夫人剛生産完,身體還有些虛,看着剛出生的孩子,心裡有再多的口味,全都化解了。
張氏正打算出門去告知,還在地裡幹活,寒夫人的夫君,還不出門,人便暈了過去。
瑤意見狀也跟着趴在了桌子上。
而剛生産完的寒夫人,見此情景,不由生出一絲擔心:“你們怎麼了?”
“張阿婆!”她想要起身,卻已然沒有了力氣。
方盼巧帶着鬥篷遮住了自己的容貌,而郎衛卻沒有絲毫遮掩,寒夫人見了他的樣子,隻覺得十分的兇狠。
她更加抱緊了手中的孩子,提着一絲力氣問:“你們是何人?想要幹什麼?”
郎衛根本沒有理會她所說,過去直接就搶走了孩子。
“你們搶我孩子幹什麼!”寒夫人的力氣都用在了生産上,想要搶回孩子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家孩子抱走。
“孩子還給我!”
此時趴在桌上的瑤意,喚醒了房中的法陣,方盼巧與郎衛抱着孩子動彈不得。
“這是怎麼了?”
郎衛知道這是仙家術法,他們是怎麼也打不過的,神情中透露着不少擔憂。
随即瑤意起身,看着他們二人:“果然是你。”
方盼巧起初進來時,看到她的身影就覺得熟悉,眼下見到了她的容貌,便證實了她心中所想。
“你是晴兒的救命恩人?”
瑤意一笑:“城主夫人好記性?”
“能記得我這救命恩人。”
瑤意又反問她:“那是否記得起那些被你取了血的嬰兒。”
寒夫人本來還沉浸在傷心中,聽到搶走她孩子的人是城主夫人後,卻怎麼也不敢相信,平時為人和善的城主夫人,怎麼會搶走一個平民百姓的孩子?
方盼巧:“不知你在說什麼。”
瑤意抱過了孩子,放到了寒氏的懷中,順便掀了她的鬥篷。
寒氏看到她的容貌後,卻還是顯得十分的震驚:“真的是你,城主夫人?”
方盼巧一聲冷笑:“你究竟是何人?”
郎衛搶在了她前面說:“她會仙法,仙門中人無疑。”
方盼巧又是一聲冷笑:“我能感覺到,你不一樣,我的孩子仙門的人不願意救,那我隻能用我自己的方法,你們還來幹涉做什麼?”
瑤意搖了搖頭:“一個仙門不救,那就換另一個,不是非要用如此殘忍的手法,害了他人,也害了你自己,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