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探索過程中三人一邊尋找有用的線索,一邊分享更多的信息,并做了簡單的總結。
目前可以得知這棟建築是個總共有5層,整體确實是個“回”字,但他們找遍的能走的路能開的門,依然找不到一扇窗戶,看不到病院外面的景象,也看不到這個回字中間的花園之類的結構。
總結完了駱白就有些發蒙,“道理我都懂,但為什麼沒有窗戶呢?”
“這隻能證明突破口在内不在外。” 黃毅倒是挺樂觀的。
兩人讨論了一會這個話題,無果,倒是在邊走邊讨論的過程中找到了逃生通道,也就是樓梯間。
下行的台階上覆蓋着少許黑色物質,探頭往下看,近處的兩層還是有光的,再往深處去就變得灰蒙蒙的,看不清光照情況,相比之下,往上走的階梯看起來更幹淨,隻是有些陳舊的痕迹,能看到一些黴覆蓋在天花闆和牆體的角落,還有充足的光線。
黃毅看着上面,問林狄:“大佬,我們往上走吧。”
林狄正在用鞋底蹭那些黑色物質,幾次後确定蹭不下來任何東西,這才開始往下走。
到了下一層,消防門前橫着一道鐵欄,還拉了禁止進入的橫幅,林狄在鐵欄前短暫停頓,這後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聲音,他握住了看起來已經鏽透了的鐵欄,試圖破壞它。
在林狄送出力量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了,這東西也許是堅不可摧的,不管用上多少力量,到最後林狄覺得自己大概是全力以赴了,卻依然隻能讓它發出一陣低沉的吟叫。
“你踹動它了?”悄悄跟過來的駱白睜大了眼睛。
林狄回頭看他。
接到大佬詢問的眼神,駱白立刻答道:“剛才的路選上面應該會更好,但我還是覺得應該跟大佬走一起,這樣更安全。”
林狄:“……”
這是來尋求庇護嗎?
林狄不确定,也沒有問。
他們繼續往下。
每下一層燈光就變暗一些,駱白的腳步聲也漸漸緩慢,他不得不扶着欄杆小心移動以免自己突然踩空。
就這樣不知道走了久,他們終于下到樓梯的盡頭。
這裡基本是完全漆黑了,隻有“地下一層”的燈牌在前面亮着綠色的光。
林狄推開門。
随着門軸發出艱難的響聲,林狄身後正摸索着跟下來的駱白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停在最後一節台階上,像是不敢下來的樣子。
小門後面藏着條筆直的走道,走道兩側是精神病院的那種鐵門,有扇小窗作為窺探用和送餐口。
林狄走到門口觀察,發現所有門上的小窗都是被拉開的,像是故意在等什麼東西過來。
駱白悄悄跟到林狄身後,用手扯了扯林狄的袖子。
林狄回頭的時候,駱白對他做口型:大佬,這不對勁啊。
林狄擡了一下手讓他别動,自己試着往前走了兩步,并且故意踩出明顯的腳步聲。
距離林狄最近的那扇門裡立刻有了動靜,一個東西從裡面狠狠地撞在門上,發出“砰”的聲音,整個門都被撞的顫了顫。
這一聲像是個進攻信号,無數砰砰聲接連響起,駱白被這變化吓了一跳,立刻向後退回到樓梯間裡。
林狄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聽這些聲音沿着通道一路向裡傳遞。
那些撞擊聲并不規則,門内的東西在用不同的部位撞門,或者敲門?之前的怪物都有人樣,也許這些門後關着的怪物也有人類的結構,它們或者用頭,或者用手,這些選擇的不同,是否也是它們性格的一種體現?
林狄短暫的走了個神。
離他最近的小窗裡突然探出一隻青白色的手,那東西幾乎抓到林狄,這才讓他回過神來,可惜那窗戶實在是太小了,這隻手能伸出來的長度非常有限,大概也就半個小臂的距離吧,這就注定了它無法夠到林狄。
枯瘦的手在林狄面前揮舞,始終差了那麼一點兒的距離,它實在是太蒼白了,還透着死亡的青灰色,上面血管發黑凸起,指甲裡還有許多黑色的粉末,應該是幹枯了許久後的血液。
緊接着,每一個小窗裡都探出了一隻手。
在灰暗的走道裡無數的手搖動着,像是覓食中的海葵,正搖晃着觸手,無比熱情的邀請他們進入這條走道。
林狄試着發出了更多的聲音,這些手也隻是更加熱情的擺動,無法再做更多。
它們不能突破那道門。
眼看門口這一塊還算是安全的,駱白摸了回來。
“大佬,我們還要往前走嗎?”聽起來駱白有些遲疑,“這是個推理型的副本,我們沒必要來這麼危險的地方,隻要找到安全屋就能渡過今晚,如果運氣夠好,說不定能一直宅在安全屋裡直到這個副本結束。”
安全屋。
副本。怪物。人。安全屋。生存。
這些單詞在林狄的腦子裡有序排列開。
他想着它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異樣感覺是怎麼回事了——這些單詞組合在一起的時候,事情就變得奇怪了起來,現在發生的一切開始變得很不自然,比起真實,它更像是一場遊戲。
或者是單純的一場戲。
林狄想了想,覺得可能是自己忘記看劇本了。
他重新将視線投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