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到校場報了名就到校場後的盥洗室準備洗一下臉上的糖汁。雖是用手帕擦過了,卻還是有一些擦不下來,幹在臉上,揪着肉疼。
方才那婦人不知什麼時候也進來掬着水洗臉,那小水盆裡轉眼就飄了一層脂粉。
林初夏道:“大嫂,這裡是校場的盥洗室,不準女人進來的。”
婦人擦了擦臉從胸前掏出兩個蘋果,一隻手拿着蘋果啃了一口,另一隻手還拿着蘋果沖初夏揮了揮,一邊嚼着蘋果一邊說道:“我知道啊,可是我是男人……你們吃不吃?還挺甜……”
林初夏和霜兒都搖了搖頭。那婦人見他們不吃也就沒有強求,自顧自吃了手裡的兩個蘋果,又自顧自地拆下發髻束上冠帶。林初夏見他的面容不由得吃了一驚,果然是一個氣宇軒昂爽朗清舉的男兒,長相雖有幾分陰柔,可也真是俊美,怪不得扮姑娘也可以那麼漂亮。
林初夏暗道:“竟然真是個男人,還真給瞿昭弘說對了。”
林初夏仔細看了他幾眼,自己以前似乎見過他,就連這些詞好像也是有人這麼形容過他的。他究竟是誰呢?初夏揉了揉腦袋,确實在記不得了。
男人拱手作揖道:“在下姓周。不知閣下是男是女?”
林初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大爺我自然是男人!否則大爺為何做這般打扮?反倒是周兄,既然是堂堂男兒,為何着婦人之裝招搖過市?”
周璟笑道:“在下也是事出有因。實是家中不許我來參加這武林大會,在下執意要來,隻能出此下策。閣下身材纖弱容貌俊美,加之在下又生性愚鈍,因此誤會閣下是女扮男裝,還請閣下不要見怪。在下與閣下同來參加大會。若是同台對決,還有勞兄台承讓。”
林初夏道:“好說,好說。”
周璟道:“既然大家同是男兒,那就沒關系了。”
周璟邊說邊解自己的衣帶,林初夏大駭,驚道:“你要幹什麼?停下,馬上停下!”
周璟道:“我換衣服啊,我總不能穿著女裝去參加大會?”
林初夏急忙轉過身去,喃喃說了聲:“流氓!”拖着目瞪口呆的霜兒扭頭就跑。
林初夏與周璟同屬一個擂台,第一場就是林初夏對周璟。林初夏答應過要承讓,也算信守承諾。隻三招就被周璟掀翻在地,狼狽的下台。
林初夏氣極,摸了摸袖中的飛镖:“竟然敢如此欺侮本姑娘,本小姐的武功真的就那麼不堪一擊嗎?就算這些年爺爺教我的武功都是唬人的。但是姑娘學射箭是有靶子的,百步以内哪一次不是正中靶心?這個又沒法作假!本姑娘射個暗器應該問題不大吧!”
林初夏對準周璟正打算将飛镖彈出去,霜兒卻按住了她的手:“小姐,微之少爺說過不許您在外面闖禍的。您這是惱羞成怒,傳出去可很丢面子的!”
林初夏撇了撇嘴暗道:“明明這樣更丢面子好吧!我倒要看看,你這流氓什麼時候才會敗。”
周璟又打了幾場,竟是無往而不利。林初夏心想:“這小娘炮在自家仆人面前還裝作不會武功,誰知武功竟然這樣高。隐藏的夠深的呀!”
太多次勢如破竹,看官們也都膩歪了,除了個别女看官們還在堅持,好多人已經準備走了。評審官見勢頭不妙,便要幾個小厮過去從其他擂台調一個高手過來跟周璟對打。
不一會,就有一群女看官圍着一個白衣男子過來。那男子剛上台,霜兒就扯着林初夏的衣袖道:“小姐,你看,畫中人!這不是那畫中人嗎?”
林初夏仔細看了看,可不是嘛。星眸朗目,一身白衣飄然出塵,可不就是那畫中人嘛!初夏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她站得高高的,朝着那台大喊了一聲:“珏公子!”本以為那白衣男子會答應,誰知他竟隻是神色微動,遠遠的瞥了一眼林初夏,朝周璟拱手道:“在下吳州陸皖,還請請周兄不吝賜教。”
周璟還了一禮道:“賜教不敢當,還請陸兄承讓。”
林初夏道:“承讓!又是承讓!姑奶奶已經被你玩死了,你還想玩死我家陸皖嗎?休想!”
林初夏怒火中燒,不禁又摸了摸袖中的飛镖,霜兒又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林初夏這才把飛镖收回袖中。
陸皖周璟二人剛出手時比的都是拳腳功夫,周璟知陸皖是勁敵,也未緊逼,隻是耐心地與他周旋。底下的女看官看見這位新來的俊美男子能夠與周璟對決幾十着卻未落下風,内心實為興奮,忙掏出紙筆發問:“不知陸公子貴庚,何日出生?”
陸皖冷着臉不回答,周璟倒是幫着看官們旁敲側擊:“陸兄少年英才,不知可曾及冠?”
陸皖一臉默然舉劍便擊他,周璟瞧見陸皖那張冰塊一般臉便知那俊秀少年一定是個呆子。周璟談笑風生,再次發問:“呦,是本公子唐突了陸姑娘了麼?陸姑娘竟羞澀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