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言很難不注意吳恙此時的着裝。
對方就那麼松松垮垮裹着件浴衣,腰帶随意系着,領口大敞,渾不在意地展露自己的部分身軀。
他的濕發還滴落着水珠,順着脖頸蜿蜒而下,一路滑過鎖骨,胸肌,腹肌,人魚線……再沒入腰間的浴巾裡。
謝觀言哪見過這樣不拘于禮的人,好像渾身都寫滿了放浪形骸,尤其是頂着那張帥得沒話說的臉,噙着股懶散的笑,一點也不害臊,就直勾勾盯着你。
明明沒一點勾引人的意思,卻比勾引更甚。
哪怕謝觀言冷心冷情,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聲調冷淡又疏離:“我是謝觀言,謝氏集團的現任CEO,突然找上門,并非有意打擾,而是你的身世跟謝家有關,我需要跟你當面談談。”
吳恙擡眸,倒有些意外。
謝觀言輕咳一聲:“在這不便多說,可以進去詳談嗎?”
男人颔首,側過身,便讓對方進來。
謝觀言在見到吳恙後,心跳就莫名快了幾分,總有些不同于往日的不淡然。
他歸咎于吳恙這個人有點邪氣,當對方還是穿着那件松垮的浴衣大喇喇地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時,謝觀言抿了抿唇,垂着眼冷聲道:
“可以麻煩你穿好衣服嗎?”
吳恙睨了他一眼,嗤了聲:“規矩還挺多。”
不過他蠻想知道自己所謂的身世,便也不跟對方計較。
男人走到床邊,直接脫掉浴衣,當着謝觀言的面就換起自己的衣服來。
他也沒在意,大家都是男人,被人看光了又不會少塊肉。
然而,謝觀言整個人都愣住了,随後他臉上肉眼可見地變紅,那雙向來冷淡平靜的眸子也震顫起來。
“你怎麼突然就脫衣服了?”
謝觀言記憶太好了,一眼看完吳恙的赤身裸/體,閉上眼還能記住對方肌理分明的身軀,修長筆挺的腿,還有那緊窄的腰腹,後腰似是有兩處腰窩……
他從沒這麼慌亂過,别人都說他平時跟天上冷冰冰的神仙似的,如今好像落下了凡塵,沾染了紅塵的俗氣。
他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被吳恙的大膽驚的還是吓的。
房間裡有自動洗衣機和烘幹機,吳恙拿出洗好的内褲穿上,發現衣服還有些潮,就丢進去繼續烘幹了。
剛好有保安制服,他也不在意沒洗過,就套上身穿了。
聽到謝觀言的話,他側過頭,眉眼都染了幾分不耐煩,示意對方看一下周圍:“這裡就這麼大,我不在這換在哪換。”
在他的地盤教他做事?
謝觀言呼吸一窒,耳朵臊得發燙:“我可以出門回避一下。”
吳恙沒理他,将襯衫衣領扣好,他身上的黑色保安服材質很好,檔次不比那高定西裝差多少,而且他肩寬腰窄的,很撐得住這身制服,讓他整個人看着利落又帥氣。
像是個西裝暴徒。
謝觀言目光在對方身上停滞了幾秒,緩緩垂下眼,神态又恢複成之前的冷漠疏離。
他拿出一份文件,交給吳恙。
“這是親子鑒定,謝錦皓先生是你的親叔祖父,你是謝家流落在外的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