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的處境最是糟糕,脖子被控制住,脖子下也都是熏人緻死的惡臭,她沒被掐死也快被熏死了。
她絕望的盯着毫無動靜的白玉手镯,怎麼不管用?看來是她堵錯了,悔之晚矣。
蛫獸掙脫不開相互鉗制的蟹鉗,不甘心的它,張圓大嘴,對着麥玧芝的額頭就咬。
麥玧芝根本不敢躲,也躲不及,這個蛫獸的動作極快,她揚起手镯向它的腦袋砸去,不曾想卻砸到她自己疼痛的額頭。
蛫獸快速閃開腦袋,掙脫開了蟹鉗,往後退數步,将牙齒上撕扯的一小塊頭皮咽了下去,嘴巴一張一合地吧唧吧唧作響。
這聲音太過刺耳,麥玧芝的耳朵不知何時好的,聽見蛫獸咀嚼自己頭皮的聲音,她本該頭皮發麻的,可是她并沒有,心底反而異常沉靜,就如同鑽進蛫獸嘴裡的是别人的頭皮。
蛫獸咽下嘴裡的東西,舔了舔意猶未盡的舌頭,望向麥玧芝的圓眼裡盡是志在必得的貪婪。
它蟹鉗高舉,迅疾飛出,隻是想鉗制住的人卻偏了一分,它的蟹鉗抓了個空。
這令它有些惱怒,這次它瞄準麥玧芝的額頭,蟹鉗迅猛出擊刺向她的額頭,帶起一陣冷風。
麥玧芝下意識的就躲,隻是不知怎麼腳步卻邁了半步就走不動了,可最讓她感到意外的是,她心中并不着急,而是在蟹鉗夾住自己額心的同時一個疾速轉身,她不知哪來的一股蠻力,就将蛫獸給甩了出去。
蛫獸慘叫的聲音在牆上跳躍着,它的身體從左牆撞到右牆,又從右牆斜彈起來,撞擊到通道盡頭的牆上。
起起伏伏的慘叫聲,聽在麥玧芝的耳朵裡簡直就像是美妙的音符。
“滋啦”一聲,通道盡頭被蛫獸撞出一個洞。
接着,“撲通”悶響聲傳來,像是什麼摔在了地上。
麥玧芝側身而立看向通道盡頭牆上的洞,她伸手捏住翹起的白邊一拉,那個小洞就多了一道細長的口子。
“這牆原是紙糊的!”她伸手在那洞口處上手就撕,三下兩下就撕扯出了一個半人高的大口子。
擡了擡腳,竟然又能走了,她鑽進去,前面的通道是土牆壘砌,牆上斜插着一排明閃閃的火把。
往前走了三步,麥玧芝看到蛫獸趴在地上正痛苦掙紮着。
見蛫獸那奄奄一息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什麼攻擊力了。
她一步從它身上跨過去,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
前路是個岔路口,一邊燈火輝煌,一邊陰暗潮濕,隐有一股腐臭味湧來。
麥玧芝邁到光明大道上的腳陡然一轉,悶頭就進了陰暗的小道。
她疑惑,自己為何會這樣選?太黑了,不如退出去。
可她的腳步不聽從她的指揮,仍是一步步向前邁。
一盞昏黃的燈明明滅滅,隐約照出通道的樣子。
在她進來時,明明有一丈多寬,現在她身處的地方寬度隻有兩步,可謂是狹窄。
她擡頭上看,燈光太暗了,有些看不清狹窄通道的頂部,但她能感到頭頂有陣陣微弱的陰風吹過。
扶着兩邊的牆,她摸索着往裡走,腳被一個東西絆住,她擡腳踢了踢,能聽到腳下傳來骨碌碌的滾動響聲。
耳邊嗖的一聲,“啪嗒”有個東西落在了前方,接着是一陣啃食的咯吱聲。
麥玧芝這才意識到危險,轉身就跑,當她剛跑到那面紙糊的破牆前,就看到身後騰然亮起的紫光。
她慌忙鑽過紙牆,躲在破洞一旁,偷偷觀看。
一個磨盤大小的球形紫色東西正在朝她移來。
這又是什麼怪物?
在距她五步遠的距離,她才看清這怪物的長相,紫色的龜殼,紫色的鱗甲,紫色的尾巴,大紅色的冠子,四隻紫色的爪子,正在舔舐着滴着什麼東西的嘴角。
這怪異的模樣讓她不禁想起蛫獸的樣子,除了顔色不同和個頭大了許多之外,其他簡直一模一樣。
難道它是之前就隐藏在這裡的?
可那剛剛從耳邊飛過的又是什麼東西?
那隻紫色蛫獸好像并沒有發現她,這讓麥玧芝得以有個喘息的空隙。
她正待細細觀察,卻見眼前的紫蛫獸像是把牆當成了敵人,直接甩頭就撞。
一下比一下狠,一次比一次猛烈,隻撞擊了五下,就直接将那面牆撞倒了。
倒地的牆向紫蛫獸砸去,“咣當,晃啷……”牆面碎成粉末,狹窄的通道很快就被揚起的灰塵填滿。
紫蛫獸安然無恙的從中間走出來,抖抖身上的泥土,調頭又撞向另一面牆。
漂浮的灰塵開始了勁舞比拼,争先恐後的向遠處舞動。
紫蛫獸邊撞牆,邊打了兩聲如鐘響的噴嚏。
躲在紙牆後面的麥玧芝早在牆倒地時就已經捂住了口鼻,盡管并緊了指尖的縫隙,可還是有灰塵鑽進了她的鼻孔裡。
她忍了又忍才沒有将嗓子眼裡刺撓人的噴嚏給打出來,可是越來越多的灰塵從四處湧來将她團團包圍,她鼻孔癢的難受,又悶的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