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玧芝和伯墨居對視一眼,加快步伐。
在經過一樓的時候,麥玧芝刻意向那一排排書看去,見還是以前的樣子,沒有一絲淩亂。
到了二樓,兩人同時往那後牆上看,卻見牆面已經恢複了原樣。
而東方世成正捧着一卷竹簡看的津津有味,他對面站着的是一個看着比石掌門還要年長的男子。
“東方公子,不知你可曾找到茅姑娘?”麥玧芝隔着一列竹簡問。
東方世成這才将眼睛從有意思的竹簡上拔出來,“找到了,喏,就在那裡。”
說着東方世成往最後一列書那裡一指,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竹簡,兩步邁到蹲坐在三個木櫃子前翻找着什麼的茅星瀾跟前。
“茅姑娘,你在翻找什麼?”他伸頭看去。
茅星瀾頭也不擡,焦急說道:“在找一本能夠抑制妖絲的經書心法。”
麥玧芝聽到茅星瀾的聲音,一顆擔憂的心這才落下來,她快步走過來,“茅姑娘,你沒事吧?”
聽到麥玧芝的聲音,茅星瀾才擡起頭來,并對她微笑搖頭,“沒事,麥姑娘,你還好嗎?”
“我也沒事,”麥玧芝看到茅星瀾額頭上有一塊紅腫,連忙問,“你額頭怎麼受傷了?”
“沒事……”
茅星瀾的話被人打斷,“這全是誤會,當時老夫還以為是經書閣進了賊,這才抓起一本竹簡就扔,結果誤傷了茅仙子,真是罪過,罪過啊!”
說話的人正是東方世成口中的戶伯伯——戶天勇,是這經書閣的守經人。
此人五十二歲,對外寡言,不苟言笑,但學識廣,謹慎,武力值高,實力僅次于掌門石民。
在原邺山是一個低調又不可被輕視的存在。
茅星瀾忙望着戶天勇抱以歉意,“這事怎能怪戶先生呢?實在是我無禮在先,因為找書心切,這才越過石掌門和戶先生,闖入經書閣,應該是我跟戶先生道歉才是。”
“哎?哪裡的話,茅仙子能來原邺山,已是我們原邺山莫大的福分,老夫既然誤傷了你,自當熱情招待,以贖罪孽!這樣吧,這三個木櫃裡的書,但凡你和你的朋友能看上眼的,我都雙手奉送,隻是……”戶天勇留下一個話頭,打量幾人一眼。
茅星瀾自然知道他在顧慮什麼,當即保證道:“戶先生請放心,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也聽二師兄提起過經書閣的規矩,自當尊守隻抄不帶的這個規矩。”
隻抄不帶?麥玧芝有些不懂。
伯墨居自是聽過經書閣的規矩,他越過東方世成,站在茅星瀾身後,征詢戶天勇的意見,“不知戶先生可否準許我們兩個幫忙翻找?”
“當然可以,幾位請便!”戶天勇背着雙手,往門口高椅上一坐,朝樓下喊了一嗓子,“燕兒,今早多準備些早飯!”
“知道了,爹!”樓下戶燕珊的聲音響亮清脆,而且還夾帶着喜悅。
東方世成見他們三人一人一個櫃子的翻找,他索性又拿起他那卷竹簡,之前明明看的愛不釋手,可這會兒再看,他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了。
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找燕珊去聊聊天,東方世成直接放下竹簡,走到門口,有模有樣的說:“戶伯伯,我去給燕珊妹妹幫忙去。”
“你小子啊,不幫倒忙就不錯了!”戶天勇嗔了他一眼,還是挪開了橫在門口的大腿,讓他過去。
朝陽斜照過來,他伸展下慵懶的身子,打了個哈欠,站起來,對裡面的人說:“茅仙子,你們慢慢找,我下去看看飯菜。”
“好的,戶先生,您先去忙吧。”茅星瀾禮貌回應。
此時,經書閣的二樓就隻剩下他們三人,他們隻顧翻找着書,并沒有注意到後窗上有一雙窺視的眼睛。
此人正是蘇印,他奉蔺枝的命令前來偷經書,他已經打聽過經書閣的看守人戶天勇清早喜歡睡懶覺,所以他才刻意選了個清晨過來偷書。
可沒想到卻撞見這三個人,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隻得趴在窗戶上耐心等待。
見這三人趴在地上不知在翻找什麼,他本沒有什麼興趣,隻是随意瞥了一眼,但在茅星瀾興奮的神情中,他聽到了,“抑妖法”三個字,不由來了興趣。
聽聞抑妖法是仙界留給原邺山在人間安身立命的書籍,平日裡連他們山門的弟子都很難接近,怎麼這幾個人反而能光明正大的翻找?
“這本《抑心經》中提到了抑制妖絲的方法,不知是不是茅姑娘要找的那本?”伯墨居從跟前的櫃子裡翻找了一遍,才找到一本看着有點用處的書籍。
茅星瀾接過來一看,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那本抑制妖絲的經書心法,“有可能是,我也不确定,伯公子,還請你把它先挑出來吧。”
“嗯。”伯墨居應聲,他見身旁的麥玧芝翻的極慢,心中着急,“麥姑娘,你來找找我這個櫃子,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我來翻翻你的。”
麥玧芝想要翻完再換,卻被站起身又彎腰下來的伯墨居橫抱起來,直接就往他跟前的櫃子旁一放,也不管她如何想,就自顧自的坐到那個被麥玧芝翻的亂七八糟的櫃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