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民感覺到面前有陰風襲來,左邁一步就躲,躲過一擊之後,他折身劍指馬背上的蔺枝。
當他看到提着水桶而來的一群原邺山弟子時,石民大喜。
蔺枝舉劍來擋,袖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就刺向了石民的肩膀。
石民大驚,飛速後退,肩膀的衣襟被匕首劃開了一道口子。
“蔺枝,你這是想要老夫的命啊!”石民不敢輕敵,試圖拖延時間,好多恢複一點真氣。
蔺枝燦聲大笑,“石民,我看你是不想要石倏丹的命了吧!”
蘇印和經芙立刻拔劍就要朝被綁住的石倏丹身上招呼。
“不要,蔺掌櫃有話好好說,何必傷了無辜之人呢?”女兒還在她們手上,石民不得不放低姿态。
“無辜?你石民的女兒無辜,别人的女兒就不無辜了嗎?”蔺枝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
她刻意等諸多來救火的弟子近前時,才提高了聲線。
她直視着石民冷峻的面龐,不等石民辯駁,她高聲質問,“這數十年來,你找我們原邺山客棧買過多少個女子?多少個男子?又有多少個資質聰穎的孩童?”
一直被藏在地下的隐秘事被蔺枝當着衆多弟子的面扒出來,石民眼角微抽,但面上仍鎮靜自若。
“蔺掌櫃,這是我們之間的生意,你出人我出錢,得惠的可是你和我原邺山的所有弟子們!”
“是嗎?但那些女子和男子們呢?還有那些孩子們又都去哪裡了呢?這麼多年為什麼隻見進不見出呢?”蔺枝接連發問。
原邺山的弟子們從前隻是聽說送進原邺山的男女們,一些被競拍,一些被放逐山外,孩童們大多被沒有孩子的人家撫養,如今見蔺枝這樣問,他們也都好奇的看向掌門。
石民還是拿出以往的說辭,“除了個别适應原邺山生活的人,其餘全部都送出山去安頓了人家,這些蔺掌櫃不是早就知道了!”
“呵呵,季蓮欣,你與他同床共枕多年,他的話你信嗎?”蔺枝挑唇直面季蓮欣。
季蓮欣向來除了修仙之事不多關心,此時被點名問,她感到有些被冒犯,語氣有些不耐,“那些不是我應該關心的事,你快把我女兒放了,大家還可以各自安好!”
蔺枝望着她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清高模樣,也沉了臉色,“季蓮欣,你何等聰明,怎麼揣着明白裝糊塗呢?也不怕夜半遇到鬼軍,把你給活吞喽!”
季蓮欣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中隐藏的不快慢慢被勾起,她繃着臉說:“我隻要我女兒平安無事,其他概不在意。”
“好一個偉大的母親!”蔺枝撇嘴,大聲鼓掌,“想要你女兒平安,倒簡單的很,隻需要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自會放了她!”
“除了修仙之事,其他我一概不知!”
“那紫蛫獸的事情呢?”蔺枝冷笑。
季蓮欣眼裡閃過一絲不安,“不知!”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在修仙中,季蓮欣,掌門夫人,你以為你堵住耳朵,蒙住眼睛就能安穩的過完今生嗎?”蔺枝抑制着胸中怒氣,直視着季蓮欣的眼睛。
“夠了!蔺枝,我是念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才對你多有忍讓,沒成想你卻變本加厲咄咄逼人,非要颠倒黑白,就休怪我不念舊情了!”石門在一旁暗暗恢複着真氣,要不是真氣才恢複到五成,他才不會容許蔺枝再吐一個字。
蔺枝迎上他威脅的視線,不怒反笑 ,“石民,你終于忍不住了,隻要你主動說出實情,你的女兒自會平安!”
她很佩服石民的定力,事到如今,竟還能如此鎮靜,沒有一絲慌亂。
經芙一直盯着石民,發現他的臉色漸漸變得有絲紅潤之色,她一步邁到蔺枝身下的馬前,小聲提醒,“他的真氣已經恢複到五六成了。”
蔺枝側身對她略微點頭,這麼會兒功夫已經五六成了,看來這個石民也有些深藏不露。
她不再廢話,而是以目示意經芙和蘇印動手殺人。
恰在這時,石倏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被人綁住,面前還架着兩把鋒利的劍,她害怕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爹、娘,你們快救救我呀!”
女兒的哭救聲擊痛了季蓮欣的心,她手中白绫飛出,纏繞住女兒的手臂,試圖把女兒救回。
經芙和蘇印怎會讓她如意,前者拽着石倏丹後退,後者劍鋒一轉直接刺中白绫。
白绫被切斷,季蓮欣又驚又怒的看向蔺枝,“你到底想要怎樣?”
“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夫人不會是聽不懂人話吧?”蔺枝直接拔了劍,“看來,夫人是希望我親自動手送你們的女兒最後一程了!”
“不行,你不就是想要知道紫蛫獸的事嗎!我說不就行了!”季蓮欣不想拿這些所謂的秘密威脅到女兒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