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全名叫綴玉,年齡如将斂想的那樣,就是個半大少年。
出乎意料的是資質很高,而且戰力居然比将斂還強上一百,雖然不知道這一百代表什麼,但将斂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态。
她如今的狀态比正常人要虛弱一些,力量也要不足,但肌肉狀态正常,行動也感覺不到什麼異常,所以32的戰力大概率代表就是普通人中的弱雞。
這強上一百,估摸着比尋常健壯的成年人還要強上許多。
也就是說,若是綴玉剛剛有攻擊意圖,将斂可能壓根保不住自己的食物。
将斂眼神複雜了幾分,最後問了一個問題。
“這個屬性是怎麼回事?”
【這是系統分析性格之後确定的屬性,備注是分析屬性之後确定能帶來的加成,隻是數據,并非金手指。】
“行。”
将斂原本還以為是屬性有額外加成,但不是也沒什麼損失。
她微微斂眸,從系統面闆中摸索到背包,點了一下自己剛獲得的基礎功法。
【是否打開基礎入門功法?】
将斂點了是。
彈窗消失,基礎入門功法變成了标着幾個大字的紙質書。
【煉精化氣·旋照篇】
其中字不多,但有些晦澀難懂,将斂沉下心去讀,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内觀自身,照見精氣。
按理說,閉上雙眼就應該什麼都看不到了,但功法中的字好像已經刻印在了腦海中,将斂在黑暗中看到了模糊的光亮。
耳中隐隐聽到了脈搏跳動的聲音。
功法中所看到的字在腦中反複回蕩的同時,将斂能感覺自己的視線在遊走,在隐約模糊幾乎不可憐的光亮中,卻逐漸摸清了自己身體的所有部位。
最後回歸心髒。
脈絡中似乎有什麼在流淌,但将斂看不真切。
為了看的更清晰一點,将斂反複默念功法,“視線”在體内遊走來回。
直到看清了某個地方的運行軌迹。
太陽穴感覺到抽痛,将斂緩緩睜開眼,還沒回神,看到的卻是打到身上的明亮陽光。
天亮了。
将斂坐起來,她似乎是一夜沒睡,精神有些疲憊,身體卻感覺充滿力量,比起昨天有氣無力的感覺要好上許多。
胃也在叫嚷着饑餓。
這一晚上說是修煉了,卻沒什麼實感,讓人覺得恍惚。
她看向自己的右手。
結束之前,她所看清的地方,似乎就是右手。
看到的是什麼也不清楚,是精氣嗎?精氣在體内流淌運行,她所看到的似乎是先天就有的,并不像小說裡所說的什麼引氣入體。
可以運行嗎?
将斂此時睜開了眼睛,卻好像還能看到閉上眼時的模糊景象。
她試着運用所謂精氣,卻并沒辦法做到外現。
似乎和想象中的修煉不太一樣。
将斂以各種方法試探,也沒琢磨出什麼,幹脆便不再管,一手撐着身體站起來。
起身的時候摸到一塊小石粒,下意識抓了起來。
她還是有些不死心,看着手中的石粒,用力一捏。
隻見石粒被她揉散開,變成并不均勻的幾個碎塊。
将斂愣了幾秒,她低頭再次找了一顆石粒,換了隻手捏。
能看出是質地比較松散的石粒,但左手用盡了力氣都沒能将齊捏散,再換回右手,稍一用力。
碎了。
将斂過了一會才将碎塊丢開,唇角微勾。
還未入門就已然有了改變,不愧是修真世界。
她沒有再繼續琢磨這件事,而是扭頭,看向綴玉所在的方位,随後愣了下。
方才太過投入,将斂竟沒注意到,本應該躺了一個人的幹草堆上居然什麼都沒有,破落的小房子中隻有将斂一人。
環顧一圈之後,将斂走出小屋。
綴玉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呆呆地看着遠方,似乎是聽到動靜,視線往這邊移來,雙眸烏黑透亮,不說話。
也就是這時,将斂才發現綴玉的長相很精緻,臉小,五官的位置形狀都恰到好處,即使白日能将長相看的一清二楚,将斂也還是沒有分清綴玉是男的還是女的。
她從衣兜裡拿出一張餅給綴玉,自己則掏出饅頭。
“小玉你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綴玉接過餅,小口吃了一口,垂眸似乎在認真思考什麼,過了一會就擡頭。
他伸手指了指将斂,然後又搖頭。
“不,不一樣。”
聲音還是很沙啞,聽上去發聲都有些費勁。
将斂看了看自己,猜測道:“性别不一樣?”
綴玉點點頭。
“行。”
将斂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小破屋,随後說:“你還記得我昨天說了什麼嗎?”
她指了指綴玉拿着的餅,然後又指了指那間小破屋,說:“你吃了我的食物,就要做事,現在你把裡面的幹草堆檢查一下,如果有骨頭之類的,就拿出來放在外面。”
聽她說這麼多話,綴玉也不吃了,擡頭看着将斂。
将斂絲毫沒有使用智力不詳的童工的自覺,又看了看那間破屋子,有些頭疼地抓了抓頭發。
“我現在去找水,你弄好了就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
綴玉也不知聽懂了沒有,将斂頓了頓,說:“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亂跑,知道沒?”
這回綴玉點了點頭。
将斂不知他是不是真聽懂了,但她不可能全天看着綴玉,因此見綴玉點頭後,便轉身離開。
她準備再去一趟昨天的集市。
小集市和昨天沒什麼兩樣,不過那個買食物的小攤不在了,隻有木桌還遺留在那。
想辦法問了一圈後才将有水的地方問了出來,随後來到一個人多的攤位,随機拉了一個路人。
面上扯出笑意。
“請問,你知道有誰能修繕房屋嗎?”
被将斂拉住的人扭頭看向她。
那張臉幹癟瘦削,有些蒼老,此時混沌的眼珠看着她,“修繕房屋?”
将斂點頭。
周圍的人不知為何都朝她看過來。
“若是要住好房,就不會來亂葬崗。”那人用沙啞緩慢的語調說:“從未聽說過有人會在亂葬崗中找會修繕房屋的人。”
“那你現在算是見到了。”
将斂笑盈盈的,表情并沒有因為他這番話有任何變動,“我要找能修繕房屋的人,若是有,便開價,我若是付得起錢,就雇去幫我修。”
“至于這裡是不是亂葬崗,與我要不要修繕房屋,并沒有直接關系。”
在亂葬崗修繕房屋,将斂是不是開這個先例的人,她都不在意。
她隻在意在這個小集市能不能找到能幫她做這件事的人。
若是亂葬崗有一批做這種事的人,她找人詢問速度會更快,若是得到沒有的答案,那将斂會考慮支個攤子找能做這件事的人。
周圍聲音窸窸窣窣,但因為将斂的态度太過理所當然,周圍人的視線又都收了回去。
被将斂問到的人轉了頭。
“沒有!我就說在這亂葬崗待久了,什麼瘋子都能遇到,還想在亂葬崗住下……”
他挪動着身體走開。
将斂則已經在找有沒有能支攤子的空位了。
卻有人走至将斂面前。
“我能修繕房屋,不知你能出什麼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