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在這個年紀還隻停留在旋照後期。
前面的人突然笑了聲,“怎麼?後悔了?”
花深裡有些尴尬地撓了撓臉。
“也不是……”
“後悔也沒用。”将斂的語氣聽上去還是帶笑的,夾雜幾分調侃,“如今立了誓,這十年間你們就是盡歡宗的人了,不過若是貢獻足夠,提前幾年放你們走也不是不行。”
“那怎麼才算貢獻足夠呢?”花深裡下意識詢問,随後發現自己表現的好像過于急切了,又緊張地捏了捏指尖。
“嗯……”将斂似乎認真想了想,“比宗門裡的其他人貢獻都多,那就算吧。”
這句話又引伸向下一個問題,這次是花尋路提問,“不知如今宗門裡都有哪些人?”
“我,你們,還有一個,等過去你們就知道了。”
“……四個人?”
兩人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有些發愣迷茫,都不知道将斂如何敢把這個連草台班子都不算的組合說成宗門的。
卻在發愣時看到将斂頓了頓,回頭對她們露齒一笑。
“是的呢。”
表情和說的話無一不坦然幹淨到讓人沒了脾氣,兩人對視一眼,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大不了,就當到了一個貧瘠之地苦修十年,而不是當成加入了一個宗門。
“先别灰心啊。”将斂鼓勵她們,視線又看回前方,語氣輕松,“說不定這個宗門,以後會很強呢。”
……
将斂一個人将她們拉回了宗門原址。
到的時候同樣又過了兩天,綴玉一個人蹲在屋門口,看着天上發愣,在注意到将斂之後眼睛亮了起來,小跑到她面前,臉上露出了不自覺的純真笑容。
“你,回來了。”
“嗯。”
将斂松了松酸脹的肩膀和渾身僵硬的肌肉,然後側身,露出身後互相攙扶着站起來的兩姐妹,說:“這是新夥伴,花尋路,花深裡,你可以叫她們姐姐。”
看到陌生人,綴玉臉上的笑容回收,面無表情地往将斂身後藏了藏。
至于花深裡,看到宗門裡的另外一個人是個半大小子時,本就涼了半截的心死的透透的。
要不是要支撐着姐姐,可能她都要就此倒下了。
下意識看向花尋路的時候,她卻發現,對方的眼睛正盯着将斂,唇抿着,眼中透出的卻不是敵意,而是另一種更深的觀察。
花深裡愣了愣。
将斂安置她們去空置的屋子裡住,之前的獎勵裡有個雙人床,她就正好放裡面了,又指着為數不多的幾個建築介紹了下。
最後将斂對她們說:“我回頭去找找草藥,看看有沒有對你們傷勢好一些的。”
“現在先休息吧,有事叫我。”
直到将斂關上門離開,花尋路的視線才從将斂身上挪開。
花深裡有些忐忑地開口,“姐姐,你怎麼一直看着那個……”
“小裡。”花尋路轉過頭看她,“你說過,在我醒之前就是她扛着我們走了一夜。”
花深裡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是的。”
“這兩天也是她幾乎不休息地将我們帶回來的。”花尋路說:“她不是什麼大能,修為比我們還低些,但在兩天三夜的勞動裡,你看她面色有變過嗎?”
花深裡愣了愣。
她回想這兩天的接觸,無論是一開始搭話時,還是到方才分别,将斂面上都帶着輕松随意的微笑。
那不像是一種面具一樣的假笑,卻也不像完全是她的本來面目,若深究起來,更像是夾雜着她本性的,常年示人的面孔。
單論那副面孔,不論穿着與一眼能看透的修為,有時将斂的模樣,甚至會讓人覺得她很強大。
“能以那樣的表情說出這麼窘迫的現狀和讓人覺得難以置信的目标,要麼這個人是個瘋子。”
花尋路的面部表情比妹妹的要淡上許多,但看着花深裡的眼神,卻要更堅定。
“要麼這個人,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