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四雙眼睛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沢田綱吉的便當上。
對方的便當不複以往的溫馨可愛色香味俱全,取而代之的則是藍中透紫、紫中透黑并且隐約可見幾條緩緩蠕動的有着鮮豔到不詳的蟲子。
“阿綱……”我往後縮了縮,神情敬佩:“這是在自我修行嗎……”
沢田綱吉嘴角抽搐,對眼前這種過于超前的畫面失去了表述能力:“……這……這是怎麼回事啊……reborn……”
而獄寺隼人則是身形一僵,似是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
突然出現的小嬰兒并沒有做過多解釋,隻是向天台另一邊的門的方向喊了一聲:“出來吧,碧洋琪。”
——随即場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來不及深究行為莫測的小嬰兒以及不屬于本校的外來人員是怎麼進入到學校的,鐵門打開,一個穿着低腰牛仔褲和軍綠色無袖背心的有着深粉色及腰長發的美豔女子緩緩向我們走來。
對方身形高挑,容貌美麗,舉手投足間散發着一種漫不經心的慵懶感,一看便知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普通人”。
原因無他,對方看着我們,不,應該說看着沢田綱吉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塊案闆上的肉一樣漠然。但望向那個嬰兒時神色又變的溫柔起來。
不對勁。
“大……大姐……”
一道顫抖的聲音響起,我扭頭望去便見獄寺隼人神色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肚子,不住顫抖着。
叫做碧洋琪的女子勾唇輕笑了一下:“好久不見了呢,隼人。最近過得怎麼樣?”
“我……”剛剛發出了一個音節,我、山本武以及大驚失色的沢田綱吉便看到了獄寺隼人神色痛苦、直挺挺暈倒的身形。
大家瞬間手忙腳亂起來。
結果顯而易見,這場突如其來的“家屬會面”最終以獄寺隼人被送往醫務室、沢田綱吉被下了生命危險預告、這年頭嬰兒都有情人等詭異結果落下帷幕。
這種離譜走向對我來說還是有一定沖擊的,在把“傷患”合力送到醫務室後,三臉懵逼的我們和悠悠轉醒的獄寺隼人在東拼西湊之下終于湊出了一個事件的起因、經過、結果。
“所以說,”我一臉不可置信:“獄寺你是□□大少爺?!”
想起前幾天因為憂心沢田綱吉被奇怪子彈打中後而特意去查了一下信息的結果,雖然信息不是很明确,但整體方向還是指向意大利黑手黨的,我後知後覺:貌似……阿綱好像也和這個組織有點關系?!
“對了,還有那個自稱‘reborn’的小孩子是怎麼回事?”
剛剛放松下來的沢田綱吉身形又是一僵,随即眼神飄忽,含糊的回到:“應該算是……遠房……親戚?”
我沒有錯過對方臉上的任何表情,沉默幾秒後幹笑道:“……那看來你這位遠房親戚真是……優秀啊……哈哈哈。”
就目前來看,我們四個人中唯一接受良好的人是山本武。
知道我們這種狀态持續下去也不過是無用的争論,校醫室裡的四個人都默默跳過了這個話題。
氣氛一時變得沉默。
半晌,似是為了活躍氣氛,沢田綱吉聲音有些不确定的響起:“先不說這個了……大家……這周六可以來我家嗎,媽媽做了很好吃的點心……”
一直沒有說話的山本武聞言有些詫異,看了眼明顯底氣不足的沢田綱吉,又看了看我和獄寺隼人,随即露出一個笑容:“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阿綱第一次給我們發出邀請吧,我一定會去的!”
“我也是,雖然就住在你的對面,但我還一次都沒有見到過奈奈媽媽呢。”我補充道。
“請放心十代目!我一定會追随您的步伐!”
“……倒也不用……”沢田綱吉有些害羞:“……大家能來真是太好了……”
聞言我也不禁笑出了聲。
“是啊哈哈,我從現在就開始期待星期六了呢。”
經曆了一天充滿奇妙轉折的一天後,一回家我就癱到了床上。
此情此景頗有種“真人不露相”之感,關于平凡鄉下一下子變成充滿黑色勢力及神奇力量的“大本營”真是給了我個完美的當頭一棒。
“诶……”我翻了個身,歎了口氣:“……不行啊,這個走向真的給人一種一條道走到‘五彩斑斓的黑’的莫名預感。”
随後躺在床上放空腦袋,我決定暫且不想其他的事情。捋了捋今天發生的一切,我不禁有些同情沢田綱吉。
本身就最近有些睡眠不足,并且看樣子,短時間内這位美女姐姐是打算繼續和和阿綱“友好交流啊。
也隻能祝好友加油了。
失笑的搖搖頭,我把眼鏡拿下來擦了擦,準備将一些剩餘的要處理的作業什麼的整理好,就去睡覺了。
但是我沒有發現的則是在陷入睡眠的一刹那,一道纖細的金色靈力迅速沒入到了眼鏡中。
笨重的眼鏡框上瞬間浮現了密密麻麻的繁複符文。
而遠在“奇異”裡的人則輕歎了一聲——
“找到你了,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