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我膩了呢？”

這隻是葉許桉的無心之舉，隻是想到了就問了出來。他其實很相信兩個人可以相守一生的，他爸媽就是很好的例子，但是他們現在都太年輕了，要是之後膩了，還是不要鬧得太難看為好。

“那我就悄悄找南方的一座城市定居，然後随着時間忘記我這輩子幹過的所有事情，最後再忘記你。”

“為什麼是南方？”

“可能因為覺得你喜歡雪，所以會定居在北方吧。”

“就這麼想要和我老死不相往來？”葉許桉坐起身，月光透過玻璃照在葉許桉的臉上，陸厭看清楚了葉許桉臉上不滿的神情。

陸厭坐起來跟哄小孩一樣，“我隻是在想，你膩了的話，應該不會想見我了，所以我就離你遠點，還你清淨。”

葉許桉被陸厭抱在懷裡哄，但還是覺得不得勁。

“不行，我勸你最好放棄和我異地的打算，不然我真的會和你分手。”葉許桉擡頭看着陸厭，眼睛裡面寫着“我是認真的”。

“好了好了，不是你提出來的嗎？怎麼自己還急眼了？”陸厭手一下一下拍打這葉許桉的背，将人抱在自己懷裡面重新回到被窩。

“不管，你以後哪怕是沒考上南京的學校也要來和我見面，知不知道！”

葉許桉也知道陸厭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未來，所以上大學的時候他還是希望陸厭可以找到他更适合的學校，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不願意就讓陸厭去葬送自己的前程。

“我保證寒暑假都來找你。”

“就隻是寒暑假？”

“那每個季度來找你一次？”

“不行，你每個月都要來，嗯……要是太遠的話，一個半月，最多兩個月，你知道的，我感情遲鈍，要是你不在我身邊，我碰到了其他的人，沒準就會變心發現其實我根本不喜歡你呢，你知道了嗎？”

葉許桉沒有得到回應，他以為是自己說的太過分了，“其實……其實三個月來一次也可以，也不一定你來找我，我也可以來找你嘛。”

陸厭還是沒有回答。

葉許桉擡頭，發現抱着自己的那人早就已經閉上了雙眼，平穩的呼吸也一下一下打在葉許桉的耳朵上面。

葉許桉知道，陸厭這個下午定是哭了很久，久到就連眼睛都腫了。

葉許桉伸長脖子，在陸厭的下巴上親了一下，“睡吧，男朋友，别再哭了，都哭成青蛙眼了。”

看着陸厭看出了神，葉許桉直到現在都還能看見陸厭臉上的淚痕，他伸出手輕輕拂過。

“晚安，陸厭，明天是個大晴天。”

不知道過去多久，等到懷裡的人呼吸平穩，甚至有些輕微的打鼾時陸厭睜開了眼睛。

他沒幹回應，他隻能裝睡，眼淚從眼眶裡面不受控制的留下來，從鼻梁經過，最後砸向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