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厭,是十八歲的時候我們心比天高,以為哪怕一個南一個北也不會分散我們的感情,但是太妄想了。”葉許桉用那雙被寒風吹紅的眼睛看着陸厭,眼底是無盡的深淵。
外套直接被扔到了地上,陸厭将人拿過來一把抱在懷裡,什麼話也不說,隻是死死地抱住。
“陸厭,北京到南京的距離還是太遠了,我們就這樣好不好?”葉許桉的聲音很溫柔,就像是輕輕的一陣風,“早知道我就不來南京了,陪你留在北京多好。”
如果我當年填志願的時候給你打去一個電話,你告訴我你填的北京,那我一定會跟着你填。真是年少輕狂,甚至以為我們之間能夠有很久很久的以後。
陸厭身體僵硬,感覺怎麼都使不上力。
葉許桉那麼好,他該過他想要的生活。隻是他這個瘋子一樣的人,離了葉許桉活不了而已。
到底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明明這四年都已經熬過來了,明明他那邊的學業明明都已經快看到尾聲了,明明他國内開的公司也要走向正軌了,他馬上就能一直待在葉許桉的身邊了,明明馬上就……就好了啊。
因為這四年陸厭不能一直在葉許桉身邊,所以他極大限度的和身邊所有的女性保持距離,甚至男性都沒有辦法怎麼接近他。他有兩個社交賬号,一個除了工作絕不打開,另一個滿是葉許桉的照片,頭像、朋友圈都是如此。
這四年他從未和葉許桉說任何一句假話,因為天大的假話在那個暑假就說了。
當年陸厭說的是自己在北京讀大學,實際上是在紐約。
這些年每一次見面的幾天時間都是陸厭用長達三十個小時待在飛機上換來的,這些年每一條消息都是陸厭犧牲一天不到五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來回複的,這些年的每一個電話都是陸厭算着時差頂着疲憊打去的。
他從來不覺得有多苦,因為馬上就能回國了,馬上這一切都會結束,到時候他會在一座城市和葉許桉一起生活、工作和玩耍。
明明馬上就可以,明明觸手可及,現在卻變得虛無缥缈。
葉許桉,接近我會讓你痛苦嗎?可是靠近你,我才能幸福。怎麼辦,葉許桉,我好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