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酌遠耳根發紅,他從不是高調的人,這次是沒辦法才說的,絕對不是自己願意說。
祝婉摸了摸他的頭:“好吧,可以繼續住校,不過三餐必須吃家裡帶的,我每天會安排人給你送餐,你的胃不能再受到傷害,知道嗎?”
她以為周酌遠的胃是在學校吃壞的,當然,正常人也不可能想到他的身體是重生之前搞砸的。
其實吃家裡的飯也沒有什麼,能吃的話算是省錢,不能吃就自己買别的加餐,好不容易祝婉松口,周酌遠不想增加别的變故,于是他點頭道:“可以。”
-
回來時是周酌禮和周酌意接的,去時也是這兩人送的,原本周酌意不應該跟來,但是這幾天周酌遠一直病着,他都沒有辦法和人接觸。
上車以後周酌遠的視線就沒有從手機上挪開過,一方面是他要給朋友們說明現狀,一方面是他根本不想和兩個主角說話。
偏偏被保護得很好的周酌意是沒有什麼眼色的:“哥,你現在真的好瘦,我覺得你們食堂一定有問題。”
周酌遠:“食堂好得很,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周酌意唯唯諾諾:“哦。”
周酌禮見不得他受欺負,正要說兩句,一轉頭看到周酌遠貼在門上,還是那副緊張戒備的姿勢。
不該是這樣的。
那應該是什麼樣呢?
周酌禮想起他第一次回周家那天,穿着爸媽新給他買的衣服,頭高高揚起好像一隻鬥争的公雞,漂亮的眼珠子藏不住心事,掃過自己時有一點點好奇和很多很多的期盼。
隻是周酌意出來以後,那雙眼睛就像淬了毒一樣,滿滿的都是嫉妒與不甘,直接将周酌禮的好感拉到谷底。
他不能容忍任何人讓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弟弟受傷。
他才不管什麼血緣關系,穿着開裆褲跟在他屁股後面跑的是周酌意,牙還沒長齊就“咕咕咕”叫個不停的是周酌意,小小年紀飽受病痛折磨還要安慰他沒事的也是周酌意,不管爸媽怎麼想,他永遠都會是周酌意的依靠。
可是為什麼對着現在的周酌遠,他居然說不出太重的話呢?難道是因為這次逼他回家真的太過分而感到愧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