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靜氣,平心靜氣。
雖然昨晚上纏着裴牧練了一晚上,但其實也沒學幾個字,多是在練習一些簡單的筆畫,再就是裴牧一開始帶着他寫的名字。
隻是宮裡不僅不好亂寫裴牧名字,連他自己的名字也不能亂寫,雖然他和原身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名字卻不一樣。
原身随皇家姓姜,單名一個淮字。
江清淮一手撐着臉,慢吞吞地練着筆畫,又盤算起來其他事——
會試暫定八月,還有近四月的時間,而他要出的題目隻有區區二十八個字,哪怕一天隻找裴牧學一個字,也能剩下三個月的時間給他練習。
江清淮信心滿滿,面上多了幾分喜色,到時候他自己就能把殿試題目寫出來,給那群老學究看看!
朕才不需要你們呢!!!
他正想得高興,RMB卻提醒道:“宿主,雖然出題這件事把握在你手上,但你還要小心他們在别的地方動手腳,系統數據顯示,大秦曆史上有不少科舉舞弊的先例。”
“而且……”RMB有些不明白,“龔成暗自授意,卡科舉報名資曆這件事,你打算什麼時候處理?”
提起這個,江清淮心情又好了不少:“過幾天。”
“幾天?”RMB卻很納悶,“宿主,你有什麼打算,難道還要瞞着你最忠誠可靠的系統嗎?”
江清淮忍不住笑了笑,姜少瑜卻突然看向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小皇叔……那個齊時村,你留在宮裡了?”
江清淮知道他又誤會了,有點無奈:“隻是暫時沒地方去,先讓他安置一晚。”
見姜少瑜蹙了蹙眉,江清淮又安慰起來:“今晚我陪你們睡,我們不是說好了?”
“對!”姜少雲點點頭,他扔下手裡的積木,跑到江清淮身邊:“小皇叔抱!”
江清淮笑着把他抱起來,正巧小福子進來問可要沐浴。
江清淮索性拉上姜少瑜:“走吧,一起。”
……
半個時辰後,姜少瑜紅着臉從浴池走出來,小福子候在外面,見他隻一人,不由納罕:“殿下,陛下和……”
姜少瑜朝他搖搖頭,木着一張臉道:“我有事單獨問你。”
小福子心下有些不解,面上卻仍舊挂着笑,跟着姜少瑜去了一旁僻靜處。
姜少瑜卻沒先問話,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小福子:“你最近常在禦書房伺候,可有聽小皇叔提起過一個人?”
怕小福子不理解,姜少瑜又補充道:“一個對他來說似乎很重要的人。不對,也不是很重要,可能就……朋友一樣。”
姜少瑜自己都說得不确定了,小福子卻已經下意識想到陛下那在宮外的情郎了。
但是……但是陛下卻也從未提起過此人,就連情人是男非女這事兒,也是小福子猜出來的。
所以他很坦然地搖了搖頭:“殿下還是說得太籠統,不曾有這樣一個人。”
姜少瑜頓了頓,又道:“他可有出宮去見什麼人?”
小福子的神色頓時有些僵硬,因為思維轉地很快——
陛下确有常常出宮,也多是他幫忙打點……可他做得天衣無縫,世子沒道理會知道。
何況世子明确問了陛下是否出宮見什麼人,難道……難道世子早就知道陛下在宮外有一情郎?
小福子的眼睛亮了亮,為自己并非宮裡唯一一個知道此事的人感到歡喜,但随即又洩了氣。
陛下一早便交代過不能洩露此事。
小福子暗道可惜,但也隻能平複心情,裝作不知:“陛下操勞國事,日夜難眠,攏共也才出宮三次罷……兩次去了國子監,還有一次,是去見了戶部侍郎司馬大人。”
姜少瑜又歎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福子更不解:“那殿下的意思是?”
姜少瑜卻沉默下來,半晌,他擺擺手:“罷了,你跟着江清淮混,哪怕知道也未必會告訴我。”
這話說得小福子心下一驚,他本是靠着世子才得了陛下幾分青眼,若是被世子厭棄,日後哪有什麼好?
小福子連忙跪地求饒,砰砰砰地給姜少瑜磕起頭來:“世子殿下明鑒,奴才侍奉您盡心盡力,不敢有變,世子殿下明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