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辭和其他帶隊老師一起穿上了雨衣,也準備和搜救隊一起進山找人。
大雨給搜救的工作增加了難度。
京雲大學三名學生失聯一事上了各大新聞頭條的熱搜。
家長和社會各界給的壓力讓京雲大學的校領導們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鄭灼一看見新聞報道時,提到的地點在“朗州”,立即給蘇憶辭打了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一個接一個……
鄭灼一已經不記得自己打了多少通電話,得到的回應都是:“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韓岩敲門進來送文件時,提醒道:“鄭書記,五分鐘後在行政二樓大會議室開會。”
她攥緊了手裡的手機,硬生生把崩潰的情緒收了回去。
“知道了……我馬上……馬上過去。”
但,哭腔總是藏不住的。
她從通訊錄裡翻出鄭緒的号碼來。
電話一接通,“喂。”
“父親,我請您現在派鄭家的搜救隊去朗州捋台山參與搜救工作!”
鄭家有一支搜救隊,是鄭緒多年前組織進行公益搜救的。
“你在說什麼?”
“您别管我在說什麼,請您現在馬上派鄭家的搜救隊去朗州捋台山參與搜救工作!”
後半句,鄭灼一幾乎是喊出來的。
後來鄭緒才知道,事情的起因經過。
朗州下着大雨,飛機無法直達。
鄭家的搜救隊到的時候,搜救工作已經進行了24小時。
也是蘇憶辭失聯的第24小時。
蘇憶辭跟着搜救隊一進山裡,手機信号就消失了。
她方向感一向很差,沒多久就跟丢了帶隊的搜救隊員。
孤立無援地站在原地的時候,環視四周隻有望不到頭的樹木雜草。
恐懼感将她包裹起來。
捋台山晝夜溫差極大,人可以在數天内不吃東西不喝水,但保不齊會被凍死。
蘇憶辭跟着手機的指南針走,邊走邊喊那三名學生的名字。
雨水已經漫進了她的鞋襪裡,冰涼的雨水就快要把她凍傷。
嗓子也喊到了幹啞。
搜救工作進行了48小時之後。
鄭家折返下山的搜救隊隊長,下了山之後給鄭緒打了個電話。
“董事長,我們的人全部進山搜救了,原本的搜救隊已經進行了48個小時的搜救,我們還要繼續嗎?”
電話一接通,鄭緒按下了免提。
聽到這句話,鄭灼一搶過電話,命令道:“繼續!不管是48小時還是480個小時,我一定要見到我太太!”
下着大雨,搜救工作很難進行下去。
捋台山整個山體很大,基本上都沒有被人為開發過,朗州市調來了技術隊,試圖對整個山體進行掃描。
在山上已經度過了48個小時的蘇憶辭有些撐不住了,腳被凍得慢慢失去知覺。
她的呼喊變為孱弱的呼喚,“顧三明、徐然、劉央、你們……在哪……”
恍惚中,顧三明聽見有人在呼叫自己的名字,“我在這!我在這!”
雨勢太大,他們三個人被迫走散。
顧三明找了個山洞躲雨,恐懼讓他的聽覺放大了無數倍。
他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激動的回應道:“我在這!我在這!”
蘇憶辭也聽見了有人回應,拖着疲憊的身體去找聲源。
顧三明看見來人,喜極而泣,“蘇老師!”
說着,他把蘇憶辭扶進山洞裡躲雨。
此時的蘇憶辭已經說不出來什麼話,在阖上眼的那一刻,她腦子裡全是鄭灼一的身影。
她是快死了麼?
她想到自己的包裡,好像還有鄭灼一放的應急工具。
她對着顧三明指着自己的包,“打開……”
說罷,便阖上了眼。
“蘇老師!”顧三明被她吓住了,緊接着按照她的指示将包翻找了一通。
應急的工具包裡有信号彈和外用藥物以及衛星電話。
蘇憶辭再次睜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還是鄭灼一的臉。
她已經死了麼?
在天堂也能見到鄭灼一麼?
她才不要鄭灼一那麼早就死了,才不要鄭灼一搞殉情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