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鄭灼一駕車去了鄭氏旗下的私人醫院。
何嶼正好在打盹的時候,鄭灼一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喲,年一過就往醫院跑?”
鄭灼一拉開他面前的椅子坐下來,沒有直接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你今天值班麼?”
“我不值班我在這?”
鄭灼一平視着他,一時半會沒有接話。
“你來都來了,順帶複查一下吧。”
說着,何嶼就準備開單讓她去抽血做個檢查,“這麼久沒有複查過,看看你體内的激素水平怎麼樣。”
鄭灼一停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口服激素藥物,她對自己的身體并沒有表現出來很關切的反應。
“我和她,好像在冷戰。”
緩了緩神,她慢吞吞吐出這麼一句話。
“哈?”
等鄭灼一娓娓道來之後,何嶼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複雜了起來。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可以試着對她坦白,如果你們之間有感情的話,沒準她會試着接受你的真實身份。但是,同樣的,如果你把真相告訴她,她接受不了,你們分道揚镳,然後你的仕途也到頭了。”
何嶼的提點,她何嘗不知道。
可她一直都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會更大。
“我不在意仕途,但一開始确實是我在欺騙她。”
如果鄭灼一有選擇權的話,她和蘇憶辭八竿子也打不着一塊。
鄭灼一試想過無數次,如果鄭灼風還活着,蘇憶辭會看見她麼?
試着代入任何一個人站在蘇憶辭身邊,她都會嫉妒得要瘋掉。
蘇憶辭在家裡窩了一天,心情始終都很沉悶。
從卧室到客廳來回踱步的時候,無數次看向了玄關的方向。
卷卷跟着她的腳步來來回回,最後一人一狗又窩回了沙發裡。
這幾天京雲天氣不算太好,昨天下了小雪,今天還在下雨。蘇憶辭看向陽台外面的時候,灰蒙蒙的天象征着她的心境。
屢次翻開手機的時候,除了一些特定的工作群有動靜,置頂的那位聯系人沒有一條消息進來。
她垮着臉,有些憤怒地點進和鄭灼一的對話框,敲了一大段文字之後又被她删除。
這個動作也反複進行了好幾次,直到玄關處真的有動靜。
她陷在沙發裡的軀體下意識地坐起身來,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
眼睛一下子變得亮堂堂的,夾帶着欣喜和期待。
鄭灼一的身影完整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說:“你回來啦!”
“我回來了。”
等鄭灼一走近她一些,看見了她眼眶裡快要藏不住的淚珠,亮晶晶的。
“我昨天其實很難過,可是你為什麼都不抱抱我?”
“我害怕有一天會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