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兄弟提前好幾天就回了粵江為祭祖事宜做準備。
從京雲去粵江,自駕過去少說也要七個小時。
小霖按照鄭亭惟給的地址,把車開到市中心一處名為“攬天雲鏡”高端住宅小區的地下車庫。
車剛停穩,小霖興沖沖地回過頭看向在玩手遊的鄭亭惟,“老闆,咱是來接誰啊。”
“你咋這麼八卦呢?”
遊戲正好結束,鄭亭惟把遊戲切掉,進入微信。
給最近的聯系人彈了一通語音通話過去。
然而電話被無情的拒接。
小霖忍着笑,“老闆,還有你泡不到的妞啊?”
吃癟了的鄭亭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宋汝槿,真是她碰上過的硬茬。
過了一會兒,宋汝槿主動打了個語音電話過來,鄭亭惟秒接。
“我們已經在你們單元樓的地庫了,是一輛車牌号為:京A·78899的黑色攬勝。”
對面那人隻是“嗯”了一聲,通話結束。
好冰冷。
鄭亭惟好想哭。
私人出行,宋汝槿一向不會帶助理。
她隻身一人坐電梯下來的時候,穿了件偏休閑的白色衛衣,紮着高馬尾,照舊戴着口罩。
在宋汝槿朝着他們這輛車走過來的時候,小霖眼睛險些看直了。
激動地對着鄭亭惟一連說了好幾句:“我去,我去,我去……”
鄭亭惟挑了挑眉,“愣着幹什麼啊,還不去幫老闆娘開車門。”
等宋汝槿走近了,小霖開車門前還把手放身上擦了擦,結結巴巴地對着宋汝槿開口道:“老闆娘,您請……您請……”
“謝謝。”
宋汝槿一愣,對于“老闆娘”這個稱呼倍感陌生。
宋汝槿坐上車後,鄭亭惟本能地往她這邊的方向挪了個位置。
“姐姐~你可讓人家好等呀~”
宋汝槿:?
這人今天又是什麼人設?
小霖坐回駕駛座,系上安全帶之後,宋汝槿也自然而然摘掉了口罩。
小霖做夢也不敢想,自己有生之年能離自己的女神這麼近。
見小霖看着後視鏡出神,鄭亭惟問道:“開車啊,你愣着幹什麼?”
“老闆……我能先跟老闆娘合個影麼?”
一句“老闆娘”叫得鄭亭惟心頭舒坦,“可以可以。”
接着,小霖又小心翼翼地問宋汝槿,“宋影後,我能跟您合個影麼?”
宋汝槿點了點頭,輕聲道:“可以。”
鄭亭惟:她怎麼對别人就這麼溫柔?
鄭氏兄弟在京雲的成就早就傳遍了十裡八鄉。
鄭緒和鄭瀝要回來的消息早早就傳到了粵江老家這塊。
前些天,他們的車剛剛駛入鎮上,族親們便鄭家老宅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鄭灼一和蘇憶辭比鄭亭惟他們先到粵江老家。
粵江老家的房子早在修繕宗祠的時候一并拆掉了,在原來的地基上重建了兩棟新中式别墅。
淩晨時分,兩棟别墅内還燈火通明。
鄭灼一她們的車剛剛停穩,元儉惠便迎了出來。
蘇憶辭率先下車後,和她打招呼,“媽媽。”
“笑笑呐,你們開了多久到的?”
“快八個小時了。”
鄭灼一下車後開後備箱拿行李,看向母親,“父親和二叔他們呢?”
“他們陪着兩個叔公搓麻将呢。”
鄭灼一一愣,“這個點還在搓麻将?”
元儉惠幫着鄭灼一接了些行李,帶着她們往二樓走。
靠近樓梯的棋牌室裡,麻将機洗牌的聲響和談話聲此起彼伏。
蘇憶辭路過棋牌室時還來了興趣,“我去看看爸爸他們打麻将。”
鄭灼一則跟着元儉惠上樓去放東西。
蘇憶辭的身影一出現在棋牌室,鄭緒眼前一亮,“笑笑,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爸爸,我們剛剛到的。”
鄭緒的下家是族裡的二叔公,他看着蘇憶辭,問鄭緒道:“這是你家大兒媳嗎?”
鄭瀝打出一張牌,接話道:“诶,二叔公,這是灼一的老婆嘞,我哥的二兒媳。”
“啊?老大家不是一兒一女龍鳳胎嗎?哪來的小兒子?”
二叔公的話帶着點口音,蘇憶辭一時半會沒有在腦内翻譯過來他在說些什麼。
鄭緒聞言,摸牌的動作頓了頓,還用餘光去觀察蘇憶辭的反應。
鄭緒故作鎮靜道:“二叔公你真是老糊塗了,是雙胞胎兒子。”
“就是,二叔公你真是老糊塗了。”
鄭氏兄弟的一唱一和,讓二叔公信以為真,“難道真是我老糊塗了嗎?那上次我們修訂族譜的時候,以為老大家是一兒一女嘞,沒有把女兒的名字寫上去嘞。”
“憑什麼族譜不能把女兒的名字寫進去?”人高馬大的鄭亭惟剛到棋牌室門口,正好就聽到了這句話。
一直沉默的四叔公接話道:“女娃娃是要嫁出去的,寫進族譜幹什麼喲?”
“誰說女的就要出嫁?新的婚姻法您看了沒?同性婚姻被承認了,我不僅不嫁人,還娶了個老婆回來。”鄭亭惟越說越激動,甚至想要上手跟他“理論”了。
“女人怎麼可以娶個媳婦?這不是壞了老祖宗的規矩?自古以來就是男女結為夫婦,繁育後代,繁衍生息的嘛!”
“您真是在這鄭家屯待久了,腦袋後邊的辮子估計比您命還長一點,沒事就出去見見世面,刷刷智能手機,去城裡坐過地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