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擁着的瞬間,蘇憶辭很心安。
“鄭灼一,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
“沒有。”
“鄭灼一,我愛你。”
對蘇憶辭而言,她能把這份感情的愛意明說已經耗費了很多勇氣。
她知道她們之間,自己充當的角色更加主動一些。
她對鄭灼一的感情很透徹,很具體。
就像她說出口的樣子。
她對鄭灼一的感情日漸發酵,好在她及時明了她對鄭灼一的這份感情算作什麼。
互相靠近的兩個人,還有什麼不能明說?
鄭灼一的吻落到了她的耳朵上,“笑笑,我也愛你。”
“但是,當你知道真相之後,依舊會愛我麼?”
這份愛意,是不是會被撕得稀碎。
“可是笑笑,我不想再帶着欺瞞和你在一起了。”
從前的鄭灼一找不到合适的方式開口,她們相擁的瞬間,無限放大了兩個人的心跳。
她太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以至于她覺得自己像個小偷。
鄭灼一一連三句,蘇憶辭聽的懵裡懵懂。
她口中的真相是什麼?
她的欺瞞又是什麼?
“鄭灼一……你在說什麼啊……”
零碎細緻的話語聲在她的耳邊響起,鄭灼一坦誠了她的所有。
她是誰,她們為什麼結婚。
也坦誠了,“笑笑,我愛你。”
蘇憶辭試圖在腦海中去拆解她的那些話。
她定定地盯着鄭灼一,像是要把她看穿,嘴唇顫抖着,半晌才擠出幾個字:“你說什麼……”
她的尾音在發顫。
可明明在衣帽間那次,她半裸的上半身是男子啊……
“笑笑,對不起。”
“對不起……”
“你先出去好麼,我想……一個人冷靜冷靜。”
鄭灼一離開房間之後,蘇憶辭的淚水也後知後覺滑落至臉頰。
所以她們之間的鴻溝,源自于鄭灼一的不徹底。
她讨厭這種欺瞞的感覺,但她已經愛上了鄭灼一。
蘇憶辭徹夜未眠。
第二天是工作日,鄭灼一也無心上班。
她在客廳坐了一宿,也想了一宿。
如果蘇憶辭不接受她,那麼她們的結局隻能是分開。
鄭灼一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論蘇憶辭怎麼選擇,隻要她能夠幸福,鄭灼一都會祝福。
和自己的思想鬥争進行到最後,鄭灼一手裡拿着結婚證敲響了主卧的門。
主卧的門開了,眼窩深陷的蘇憶辭雙目無神。
她看見鄭灼一手裡拿着的那本結婚證,心頭有一股無名火在燃燒。
這人昨夜才剛坦白,今天就要和自己分道揚镳麼?
鄭灼一有些唯諾,“一切都是我的錯,可能分開之後你會有更好的選擇。”
“所以你要和我離婚嗎?”
鄭灼一以為今天蘇憶辭會主動跟她說離婚才是,“我不想跟你離婚……”
“那誰說要離婚了?!”
當蘇憶辭搶過她手裡的那本證件,三兩下撕得稀碎的時候,鄭灼一有些身處狀況之外。
“結婚證都被我撕了,這個婚離不掉了,我正式通知你,老老實實跟我過一輩子,聽見沒?”
“可我們是一樣的,你不介意麼?”
“我愛你,隻因為是你。”
是了,她愛的隻是鄭灼一。
在之後得知她扮作男兒身的真相,蘇憶辭更多的是心疼。
她摸上她平坦的軀體,“是做了手術麼?”
“嗯。”
“疼不疼?”
“現在已經不疼了。”
蘇憶辭親了親已經看不見的刀口,“對不起,你來愛我的路走的太坎坷了。”
“坎坷沒關系,可我們不會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