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灼一已經被帶走三天了。
這三天裡,蘇憶辭吃不好也睡不好,整個人很是憔悴。
卷卷被接到蘇家之後,像是感應到什麼,也沒有以往那般活潑。
更多的時候就是趴在蘇憶辭腳邊,和她大眼瞪小眼。
這幾天蘇欽鶴早出晚歸,見他回來,向晴擡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壓低聲音問他:“灼一有消息了嗎?”
蘇欽鶴歎了口氣,“能有什麼消息?”
對于鄭灼一涉嫌貪污受賄這一事,省裡開會的時候,蘇欽鶴的立場也很尴尬。
好似所有人都覺得,到頭來老書記一手扶持的女婿是一坨爛泥。
這個時候,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三天來,檢察院工作人員怎麼問,鄭灼一皆是一個字不說。
栗丞亮作為紀檢組組長,是京雲市“清風行動”的主要負責人。
他見到鄭灼一的時候,鄭灼一還是鎮定自若。
“鄭書記,您真的沒有什麼話要向組織交代嗎?坦白的話,組織上會酌情從寬處理。”
見到來人是栗丞亮,鄭灼一給了他一個恰到好處的笑,“栗組長,我沒有什麼話要說的。”
檢察院這邊,還在着手調查鄭灼一上任經辦的所有項目。
鄭灼一工作也有好幾個年頭,查起這些來也需要點時間。
如果真的有确切的證據,那麼鄭灼一單單被監禁在酒店的日子就不多了,下一步是要移交看守所了。
栗丞亮見她不配合,也無可奈何。
栗丞亮見完鄭灼一回到家中,許霜遲見他滿面愁容,“怎麼樣了?”
“還是什麼都不說。”
“鄭灼一不是那樣的人,這裡面肯定是有誤會在的。”
許霜遲和蘇憶辭的交情擺在這,鄭灼一對蘇憶辭怎麼樣她也看在眼裡,她不信鄭灼一的為人會做出出格的事。
但關鍵就在,這封舉報信是确确實實存在的。
檢察院那邊查清真相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在此期間鄭灼一保持沉默也好,自證清白也好,最終的定性還是要依靠檢察院收集到的信息作為參考。
盛世昌在鄭灼一被檢察院的人帶走之後,就辦理了休假。
夫人劉氏見他在家這些日子滿面愁容,“你這也不去上班,在家待着怎麼還心事重重的?”
盛世昌歎了口氣,“京雲要變天了。”
“聽說市委副書記被帶走了?”
“是啊,就是蘇老書記的女婿,老書記這下真是下了狠心咯。”
“那你愁什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劉氏不說還好,她一提,盛世昌更是惆怅。
他怕這把火會越燒越大,以至于他無法獨善其身。
他這些年做的勾當沒敢告訴過劉氏,要不是老書記突然派了個紀檢組來,他根本就不帶怕的。
老書記連自己的親女婿都下得了手,要是他的這些勾當被發現,死刑是跑不了的。
“宇輝在華盛頓安頓好了嗎?”
“早就安頓好了。”
“反正你也退休了,你去華盛頓陪陪兒子吧。”
盛世昌話裡的意思像是在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