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白。”
“公子,那些人都放在莊子裡了。”
非白将搜來的東西交予公孫亭。
公孫亭接過,展開信紙:“到底在一個地方安逸久了,就算想使些伎倆也顯得不太聰明。”
非白點頭道認同,畢竟這縣令為了拿回罪證,就不知從哪裡找的一些雞鳴狗盜之輩來辦這事,實在有些可笑,他家公子來了不過才幾日就抓住了他的馬腳,恐怕死到臨頭也不知公子是何身份。
“你将這些東西和人交給太守吧,這縣令膽小怕事,到還沒來得及在這地界犯下大錯。”隻是時間越長胃口越大,将來的事誰知?
非白看着公孫亭又打開荷包将一卷信紙拿出來交給他,他伸手接過有些猶豫道:“公子,您荷包壞了需要換一隻嗎?”
這隻荷包和公子的氣質實在不太相配,他當時見到那白衣人沒認出來,如今回想起來倒是有些猜測,非白到有些不可思議,覺得那哥兒也是個奇人。
公孫亭看着手上的荷包,素白棉布的料子,正面用黃色絲線繡了一個金元寶圖案,牢牢占據了一整面十分搶眼,工藝倒是十分精細結實。
他笑着晃了下這隻荷包,應是它原本主人制成随身用的,他也不好帶在身上,他點點頭将裡頭的東西倒出來:“換一個吧。”
至于這個,有機會再物歸原主罷。
“公子,這是京城來的傳信。”他們到這裡不過三日,隻有知曉公子動向的才會這麼快飛鴿傳書而來。
公孫亭點頭接過:“兄長的來信。”他垂眸看完,内容不多,他神情無甚變化:“晚些時候我再回信給兄長。”
“靜語這兩天應該都會在靜河村忙招人的事,明日你去助他吧。”公孫亭想起今日午前靜語匆匆跑回來,一臉憤慨的告狀,看來那位被靜語擔心的不知去向美貌哥兒是被他遇上了。
“是,公子。”非白應道。
霜九先去李溪家換回衣物,這身衣物他不能帶回去便放在他這。
“那你記得問你阿爹還要不要繡活嗷,上次那批都賣完了,還有人來問呢。”
霜九應了聲在李溪一臉可惜目光下離開回了村子。
經過村口,不少人明裡暗裡打量着霜九,其實他們都十分好奇霜九每日去鎮上做了什麼活計,就算再厲害到底是個哥兒,能做的活不多。
眼看霜家這幾年越過越好,他們就覺得總有個緣由吧,不然這錢難道還能是霜九天天出去撿來的不成,可惜村中人不少在鎮上的都沒見過霜九在哪裡幹活,至于傳的亂七八糟的話實則找不到任何根據。
霜九提着的食盒倒是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認出來那是鎮上如意館的标志,都不禁更加好奇了。
霜九還是沒甚表情的走過,有仗着輩分打探的直接問的,也被霜九無視了,等人走遠,那人自覺臉面無光氣得破口大罵,有人附和也有人嘲笑。
村裡人口不多,對霜家的态度卻分了三份,有心懷惡意造謠的,有畏懼不言的有什麼也隻豎起耳朵聽,還有如江村長一家對霜家心懷善意的少數人家。
待霜九歸家,今日已酉時,太陽都快落山了。
他站在院子門口,從懷裡掏出今日買的簪子和書,在那張不算高的院門口躊躇片刻,夕陽将他靜默清瘦的身影拉的很長。
“怎麼?站在門口數螞蟻呢?”門從裡面打開,霜阿爹的聲音傳來,他坐在輪椅上仰頭看着霜九,昏黃的日光将那張略蒼白的面容染上溫暖的顔色。
“阿爹,我回來了。”
“自然知道你回來了,這門上長了那麼大個腦袋,我還是能見着的。”霜臨淡淡道。
霜九:……
“先進來罷,還以為你不歸家吃夕食了。”霜臨推着輪椅讓開路,當初霜阿奶讓人修建這房子時費了不少心思,幾乎所有地方都推平了,方便霜臨進出。
“今日下工找溪哥去了,忘記了時辰。”霜九走進來關上門。
霜臨淡淡的應着:“嗯。”
“今晚我就去蹲馬步,明日下工回來就刻家訓。”霜九默默主動道。
霜臨歎口氣:“家訓你都能倒背如流了,讓你刻是讓你沉下心多反思,不是刻着當傳家寶的。”
“九兒知曉了。”霜九點點頭,默默将紙裹得書和木盒裝的簪子放阿爹懷裡:“今日見着出了新的。”
霜臨頓了下,打開包裹的嚴實的紙張,見裡面是他一本新出的遊記書,他翻了翻頁正準備對霜九說些東西。
宋音從門口進來,見到兩人就笑容滿面道:“小九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