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着實無腦,公孫亭也就不對着這人辯解什麼,隻道溫聲對着全村人道:
“我名為公孫亭,是一名匠師,将監工屋宅修建和山中開荒的事。”
這位男子終于出聲說話,聲色溫潤好聽,像是個好脾氣的人,但不知為何那通身的氣派讓人不禁屏氣凝神。
所謂匠師其實就是更有些名頭的匠人,他們都稱為匠人,所有人一聽都驚了,他們莫不是聽岔了,這位氣質非凡的公子怎可能是名匠人,有這麼好看的匠人嗎?
靜語看着一群驚訝的村民,他默默不語,公子還真沒騙人他就是愛修房子,來到這無人識得的地方,他家公子想作何事了不就是任由他嗎?
“是匠人啊?看着不像啊。”宋音也略微驚訝,這氣度王公貴族才有的,名字也像啊,她難到眼拙了?
“姓公孫?”霜臨若有所思,有些耳熟。
岑哥兒也十分驚訝:“這麼年輕的匠師我從未見過。”
匠師,都是有所技藝傳承的,要獨自監工屋宅等事一般都是有許多閱曆經驗者才有名氣被人所請,十裡八村有這本事的幾個都上了年紀。
霜九沒什麼想法,隻覺得親自建自己的房子很厲害。
李大錢一聽不過是個匠工,頓時來勁了:“那又怎麼樣?你個匠人又有何資格管我,你家主子都沒說話,你跳出來反駁什麼?不會是和霜哥兒有染吧?”
“莫公子趕緊換了匠人吧,霜哥兒這種不檢點的才應該上黑名冊才對。”
靜語無語的看着這個似有腦疾的:“這是我家公子,你真是好大膽子。”
衆人一聽看向公孫亭的目光更是熱切。
“你是該上黑名冊,我可沒污蔑你,你過去常賭錢又打罵爹娘,他們都和你分了家斷了關系,且在外常傳謠言,污言穢語敗壞慶河村名聲,你這樣的人活該被斷了子孫根治不好了。”靜語無情吐露一些事情。
村中人都不禁看向了李大錢下半身,都目露驚奇。
李大錢被看的漲紅了臉,氣得破口大罵。
“你,伸手。”霜九這時朝着李大錢開口道,聲音冰冷,震懾力十足。
李大錢被沖昏了腦袋,聽到聲下意識照做,緊接就見霜九不知何時去抱了根大木材,村民見霜九面不改色步履穩健的走來,紛紛噤聲瞪着眼,老天爺,那可是能做房梁的懷抱粗的實木,前幾日下了雨還吃滿了水,這得兩個漢子才擡得起的重量。
“接住。”霜九說完将木材往李大錢臂中一放。
李大錢隻覺懷中一重頓時覺得要遭,他竭力撐住,隻是兩腿戰戰雙臂骨痛,木材便已然落地,帶起一聲悶響。
“你又有何本事?”霜九語氣平靜,但場面嘲諷。
李大錢頓覺面子被全村人都踩在腳底,臉色青了又白,憤怒沖頂,揚手要扇人,給這個他向來看不起的哥兒一點顔色看看。
衆人還未眨眼,李大錢已經被踹出去老遠,滾落在地,在他周圍的村民潮水似的分開,深怕被波及到,霜家哥兒氣力又見長了啊,這誰敢招惹。
靜語看着也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好,好兇的哥兒。
場面一片靜默,随後隻有公孫亭溫潤的聲音響起:
“我們招工時多次強調男女哥兒不限,有能力者都可來報工,隻需為你們自身的選擇擔責,各位應是明了了。”
“總之,我們會出同樣或是更高的價錢,隻要你們有能力,除了要氣力廚藝,比如種植,養殖,捕獵,木刻,鑄造,織補,清掃等,我們皆可用,如再有意見者皆不聘。”
“最後,忠告各位一句,我不希望聽到任何有關哥兒女子的流言蜚語,有任何不實言論,将會追查到底,多謝各位配合。”
公孫亭語氣平靜單看上去是個溫和好相處的,但他這不疾不徐的話裡有着不容置否的威嚴讓人不敢辯駁。
霜九看着面容嚴肅的公孫亭輕微一怔。
這話一出,村民紛紛沉默了,有錢拿的事他們怎可能反對,那什麼哥兒漢子有别也沒多大的事,都是村裡的知根知底。
再說隻有霜家一個未婚哥兒去開荒,這哥兒他們幾年前不就知曉這性子了麼,到現在不嫁人霜家也不着急的樣子,也輪不到他們管啊。
公孫亭給出要求要讓所有人都聽從,其實很簡單,不是他求着這些人來做工,而是他掌握着金錢和用工的權力對應着這些人想要的東西,那這些人便能舍下那些無用的東西。
而看來看去,他們都是得利的,便不敢再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