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人反應也極快,抽出柴刀給它補了一刀,等它不再暴起才起身。
他看向幫了他的哥兒,抱拳道謝,神情有些不好意思:“九,九郎君,多謝你。”
原來是那位叫靜語的莫公子,霜九見是熟人,回了禮淡淡道:“叫我九哥兒即可。”
靜語結結巴巴,居然不知該說什麼,隻好點點頭:“嗯嗯。”
霜九更是無言,默不作聲撿起旁邊被他扔下了背筐。
靜語還以為霜九就要走人,連忙開口道:“等等九哥兒。”
沒想走的霜九看了他一眼,見他還在水中待着,溪水已經血水染紅,血水不斷沖刷着他的衣鞋。
靜語見霜九朝他走了過來,不知為何愈發緊張,都有些顫抖了沒話找話道:“那個,九哥兒你來山中作甚的啊?”
霜九走過去俯身将柴刀和箭矢抽出來,聞言看了他一眼眼中莫名,幾滴溫熱的血濺到他了臉上,令那張冷靜的面孔更添幾分秾豔。
靜語被霜九輕輕淡淡的眼神看着,面上莫名覺得有些熱。
“莫公子……”清冷的聲從岸上傳來。
聽霜九的聲音靜語睜着一雙大眼呆呆的應着。
霜九見他抖着身子,還是稍作提醒:“可以上岸了。”
山中樹蔭遮蔽,初春的溪水冰涼,霜九心想應是凍腳的,這莫公子待在其中是有什麼事嗎?
“哦,哦好的。”靜語饒頭笑笑,彎腰拖着水中那頭野豬走上岸。
“那個,九哥兒,也叫我靜語即可。”他邊走邊道。
霜九聽着随口應道:“哦。”看着這兩隻黑皮毛野豬,應是一公一母,十分龐大,一頭恐有四五百斤重,心想明日去開荒如果能獵到這麼一個,可賣不少銀錢,肉也夠他們家吃上許久。
靜語找到話頭便自顧說了起來:“我同公子來觀山中情形,以便劃分得更細緻,探路時就驚動了這兩頭正…正在一處的野豬,為了引開它們…咳也為了練習下身手我便傷了母豬,就一路追尋至此。”
少年人面皮薄一想到當時這兩頭野豬正在做什麼都要臉紅,因此羞于形容隻委婉略過。
霜九一聽倒是明白了,春天嘛,這山中野獸都成雙成對的或者成群的,倒是見怪不怪了也不覺有什麼,隻是看着這少年羞恥的樣子隻體貼的不出聲。
隻是聽到探路時,霜九心中驚訝,才知曉公孫亭買下的便是這座胖鼠山,也意味着他要開荒的這座山以後便屬于私人地盤,他也不能再随意進出了。
他眼神落在染紅的溪水上,也不言語,不知想些什麼,眸色略複雜。
靜語完全不知,仍舊在說道:“前幾日便帶人勘探了一番,不過公子還是要親自走一趟。”
說到這,靜語突然記起他頭次碰見霜九就是在這山腳下,這又遇到了,當時不會就是從這山中下去的吧。
他眼一亮,看向霜九正想說些什麼,隻見他準備告辭了,他看着手中的野豬,終于想起正事急道:
“九哥兒,你還有豬沒拿。” 既然九哥兒來山中捕獵,那這豬對霜九的用處很大。
隻是這語氣說得像是霜九一袋米沒帶走似的,能随手扛起走人。
霜九:……
霜九停下腳步看向這一臉天真殷切的少年,到底沒說其它,隻搖搖頭:“還沒開工,也算不得我獵的。”
“唉,不是,九哥兒就是你獵的啊,多虧你幫忙。”靜語繞繞頭耿直的追上去。
霜九看他一眼,他當然不是不想要,隻是現在這都屬于他們的私人财物,他也不能擅取,正欲拒絕……
“既然是小郎君獵的,就歸小郎君吧。”公孫亭帶人走來,溫聲道。
“公子。”靜音見到主人,終于有了主心骨,連忙朝霜九點點頭:“嗯,九哥兒還幫了我。”
公孫亭對霜九笑了笑:“多謝。”
霜九:“無妨。”
“郎君獵的哪隻?”公孫亭主動提及。
“這頭,公子,這個壯的,可兇了。”
霜九還未答靜語已積極指認。
“那便是郎君應得,請收下。”公孫亭誠懇道。
……
霜九稍顯猶豫,看着公孫亭溫和笑容便點點頭,他還是頭次捕這麼大的獵物,語氣略遲疑:“嗯。我,等下再過來帶回去,謝謝。”
公孫亭見狀,便有禮的建議道:“如郎君無意見,我讓人幫你刨了運下山如何?這山中野獸衆多,恐有聞血而來的,久待或有危險。”
霜九怔了下,擡眼看着他溫和的眉眼,點點頭:“嗯,謝謝你。”
公孫亭便吩咐幾個護衛去溪邊刨野豬,令其餘人去周邊巡守,以免有野獸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