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兵解開小船的繩索,硬糖将軍們便各自在小糖人的操縱下乘船接近海賊的船隻。與此同時,卡米莉亞也命令軍艦緩緩靠近。
那是三艘相繼行駛的海賊船,隔着很遠也依舊傳來船上嘈雜的歡歌,揚起的船帆上畫着相同的骷髅圖案,紫色的翅膀圍繞着慘白的骷髅,看了就會讓人感到不适。
見到突然跳上船的巨型糖人,衆海賊先是一愣,随後在緊密的槍火中發現了正在接近的軍艦。
“敵襲——”
“解決糖人——”
“可惡、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硬糖将軍身高約至四米,它們手持利刃,身覆盔甲,既能防守也能進攻,在人堆裡隻需要擡擡腳、甩甩錘子,就能幹翻一票人。主要是依靠物理攻擊和盔甲防禦來作戰,在對付普通敵人是再好用不過,因為可以節省力氣。
當然,如果面對是更強的敵人,硬糖将軍就會稍顯呆闆。
厲害的家夥隻要用武裝色霸氣就能錘碎它們,但卡米莉亞也會根據情況及時調整,比如為硬糖将軍附上武裝色以增強防禦力。
......
半刻鐘不到,由于三艘海賊船的覆滅,海上重歸平靜。
“少将,”一個海兵在整理殘局時走上前,向卡米莉亞報告道,“這些家夥說他們不是海賊......”
“都是鬼話。”卡米看也不看對方,擺了擺手,“通通捆起來,聯系阿拉巴斯坦附近海域負責軍艦,然後都送過去。”
來傳話的海兵有些汗顔地點了點頭,“是、是屬下太大意了,少将說的沒錯。”
适逢克裡斯正在一旁,他向下環視了一圈,“等等,那些人是不是說自己歸屬于什麼工作社?”
“是的。”這個剛剛還在猶豫的海兵一聽有人也提到了這個,便趕緊說出從敵人身上得知的消息,“——巴洛克工作社,他們是這麼說的。”
“果然。”克裡斯轉向那些正在被捆成一團的犯人,“王國叛亂之際,總會出現趁火打劫的渣滓,這個巴洛克工作社就是在叛亂興起之際出名的,不是什麼正義組織,裡面的頭領更是窮兇極惡之徒無疑......”
“所以這些家夥一點都不無辜。”卡米莉亞颔首,輕笑一聲,“嘛......還是用老辦法吧。先帶着他們,等會丢到海裡去,也不用費勁找專門管轄這片海域的軍艦對接了。”
“是。”
等弄完一切,卡米下令讓軍艦遠離了阿拉巴斯坦附近的海域,适逢上午的海鷗開始派送報紙,它們在海上低飛盤旋,尋找便于交易的顧客,一見軍艦,便悠悠下落。
克裡斯吹了聲口哨,海鷗便十分聰明地落在他面前的船舷上。
過了一會,他拿着兩份報紙向船頭走來。
“少将,這裡有關于革命軍的消息。”
“什麼?”
自從得知自己差點被上頭定義為“細作”之後,卡米莉亞就對與阿利亞相關的消息都格外在意,畢竟是她和兔林共同處理了這份背景事故。
雖然已經有很久沒得到熟人的來信,但……卡米莉亞另有牽挂,于是并未召來青鳥刻意傳信,隻是會在日常裡注意邊角裡的消息。
“革命軍幽靈再次現身——”
她的眼睛微微睜大,看見配圖是在一片高大的亞爾奇曼紅樹林之間,那個曾經在陸地國見過的女人一手拎着釣魚竿、一手提着水桶行走在巨大的樹根上,偷拍的家夥隻截取到了一個側臉,她五官不明,身形修長,整個人高得離譜,但那頭金發确是顯眼的。
卡米莉亞看着圖片,克裡斯則看着卡米。
過了一會兒,她終于把視線從圖片上收回來,轉而問出了一個困惑已久的問題——“為什麼叫她‘革命軍的幽靈’?”
“我還在想少将您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問這個問題呢。”克裡斯露出了然一笑,他看向一側,甲闆上的海兵們正各盡其責,井然有序地進行自己的工作,沒有人擡頭。
他這才正色道:“她的能力很不同,少将。被稱之為‘幽靈’是有理由的,這全因為她神出鬼沒、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一些重要的會議、戰鬥、甚至是本部辦公室裡。她曾經在本部開啟内部會議時公然偷聽,從而得知了海軍對革命軍做出的預備戰略計劃,在故意被人發現後卻又神奇地消失了。
之後,那份秘密計劃也隻能作罷。沒人能夠抓到她——哪怕用果實能力也沒辦法。但是——”
甲闆上海兵換崗發出交談聲,克裡斯于是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看到換班穩定,才繼續說道:“她犯下的最嚴重的罪行,是多次毆打天龍人。”
多次毆打……天龍人?
那群自稱造物主後裔的神奇種族嗎?那很勇敢了。
“那很勇敢了。”卡米說。
克裡斯看着她,笑了一下。
“然後呢?”她緊接着問。
“沒有然後,海軍抓不住她,而且事情大多發生在瑪麗喬亞附近,她竟然能毫無痕迹地出現、冒犯完天龍人又消失,連大将黃猿都不能奈何她怎樣。”
黃猿是閃光果實能力者,他的身影能瞬間爆發如光速,被追捕者輕易無法逃出他的手心。
“好好奇啊……”聽着克裡斯對阿利亞的描述,卡米感覺很神奇,她忍不住喃喃,“……她的能力。”
“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的能力一定和隐匿行蹤有關,可能是隐形吧。”
“隐形人啊……要真是那樣,肯定早就被抓住了吧,畢竟隐形人也有氣味、體溫什麼的,總部那麼多能人異士,肯定有各種各樣的方式去探查。”
“嘛,可能吧。”
……
目光重回報紙,卡米莉亞仔仔細細地将這張圖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明明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她們卻隻有頭發像,從僅有的兩次見面中可以發現——阿利亞明顯是不拘小節、大氣、張揚的性格,卡米對這種性格無感,此時得知了她曾經的所作所為,明明應該高興,心裡卻反而感到惆怅。
這種惆怅無從說起,她放下報紙,扶了一下欄杆,“總之,這與現在的我無關。”
克裡斯的目光追随着報紙:“她的出現隻會引起天龍人的震怒,想必元帥又要為此頭疼了。”
“同樣,那跟我沒什麼關系。”卡米站直了身體,适時,雲中忽然掠過一抹細長的陰影,伴随着輕盈到幾乎透明的振翅聲——一隻熟悉的青鳥穿過遠處海面飛向她頭頂的船帆。
聽見動靜,克裡斯下意識擡頭去看,隻見一隻纖弱的鳥影盤旋着在卡米莉亞擡起的手掌中落下,它跳了跳,發出兩聲悅耳的清鳴。
鳥嘴裡,還叼着一紙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