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其他的記憶全部都遙遠而模糊,隻依稀記得一座陰暗壓抑的囚牢,一句“不要叫我織田作”的回響,和一陣陣帶來解脫的狂風的呼嘯。
他覺得自己應該已經結束了,但是卻又在黑暗中醒來。意識清醒的瞬間,似乎有什麼從他身上震蕩開來,宣告此世他的到來。
那股力量似乎碰撞到了什麼,所處的黑暗突然有些搖晃,然後能聽到似乎隔着什麼的不太清晰的喧鬧,是他在長久的寂靜之中很久沒聽過的嘈雜。
還有一個很耳熟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就有一種莫名的沖動……
【太宰治】試圖動彈,但是他沒能感覺得到自己的手腳,仿佛被毯子緊緊的捆成了一坨,沒有能挪動的肢體。
外面的交談還在繼續,搖晃也一直不曾停止,【太宰治】梳理着腦中突然出現的知識:他是“守護甜心”,誕生的目的是為了守護夢想。如果他的主人感到迷茫甚至對夢想感到絕望,不再相信夢想,那麼他就會堕落甚至消失。
啊?這是什麼少女漫嗎?為什麼他要去做守護夢想這樣無聊的事?而且他的主人是誰?是外面那個一聽就讓他手癢癢想要撩撥的聲音的那個人嗎?那不用等夢想消失,他甯可現在就跳樓去逝。
明明眼前本來就是黑的,但是【太宰治】居然還能感到什麼叫做“眼前一黑”。他努力想聽到一些情報弄清自己怎麼樣才能擺脫現在的境況,但是所處的環境隔音不錯,外面交談的兩人音量也不大,實在難以分辨。
新生的意識又開始模糊,他努力抵制着越來越濃重的困意,試圖聽清外面的聲音。但是他所處的地方似乎被放了下來,交談聲遠去了。
朦朦胧胧中,最後的印象是一聲摩托的轟鳴,他最後努力掙紮了一下,意識還是跌入了黑暗。
——
再次被搖醒的時候,一路都能聽到外面響亮的招呼聲。
“中原大人再見!”“中原大人再見!”“中原大人……”是一疊的男聲。
“中也君,今天辛苦了,好好休息吧。”一個成熟溫柔的女聲。
拿着他的那個,應該是叫中原中也的人一一回應。
啊……中原中也嗎?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等中原中也終于回到了家,把他擱在桌子上,仔細判斷對方的腳步逐漸遠離,【太宰治】小心翼翼地撞了一下“天花闆”。
外面沒動靜,依然靜悄悄的。
【太宰治】開始撲騰,撞了幾下,感覺到束縛力似乎來自正上方。他滾了一圈(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動作還挺流暢),撞到了容器的邊緣,然後繼續造反。
等燈光終于透進來的時候,【太宰治】用自己不知道到底算什麼視角的視線看清了自己:一個通體漆黑打底,上面纏繞着白色繃帶花紋的黑蛋。
【太宰治】:……
【太宰治】:…………
啊!他要逃走!不知道為什麼他絕對不能接受自己這副模樣出現在那個叫中原中也的人面前!
瞅了瞅那個打開的地下室,【太宰治】直覺那個叫中原中也的馬上就要上來了,情急之下,他努力一蹦——居然飛起來了!
(中原中也:為什麼什麼聲音也沒有?一點腳步聲也沒聽到,身手如此高強為什麼要來偷這個禮盒?)
總之【太宰治】飛的還挺快,趕在中原中也上來之前迅速離開了客廳。
随便挑了個房間鑽了進去,似乎是衣帽間,在一堆品味讓他咋舌的帽子中間,臨幸了其中的一個。
——
熟悉的機車嗡鳴聲逐漸遠去,但是他還是謹慎地等待了半個小時才頂着帽子飛出去,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因為中原中也把燈關了導緻他看不見,跌跌撞撞了好一陣,撞翻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劈裡啪啦地打在地上。甩了甩被撞得有些發懵的腦殼(蛋頭),【太宰治】調整了一下帽子,慢慢靠近有落地窗的客廳,才發現其實室内是有月光的,隻是他的視野居然能被帽子擋住。
……啊,所以他這個360°的視野為什麼能在一個沒有眼睛的蛋上面?這科學嗎?
再次飄回了衣帽間,嫌棄地把原主人的帽子丢的滿地都是,特别嫌棄的幾個還遠遠的丢到了外面,最後終于翻到了一個有镂空的帽子,雖然不是很情願,但是更不像作為一個蛋出行的【太宰治】還是勉強把它套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