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地享用了一頓蟹肉大餐,太宰治豪橫地甩出卡結了帳——要是不是國木田獨步的卡那麼他的帥氣值還能再上幾個百分點。
當太宰治還軟趴趴地癱在餐廳的沙發上消食時,心裡記挂着委托的中島敦一直坐立不安地看着時間。
終于,當一點的整點提醒響起來時,中島敦才鼓起勇氣提醒似乎已經半睡半醒的太宰治:“那個……太宰先生,離我們要拜訪的第一位夫人的約定時間就差半小時了……”
“真是拘束啊敦~”太宰治伸了個懶腰,一挺身在沙發上坐正了,“還不習慣偵探社的工作嗎?沒事沒事,今天就跟着前輩我好好學習吧~”
如果國木田獨步在這裡,想必太宰的腦殼又要挨一計痛擊,并且他一定會悉心勸導新人中島敦不要相信太宰的鬼話——但是他被亂步先生點名指派了另一個任務,所以面對太宰治的隻有單純的中島敦。
于是結果毫不意外的,老實的小老虎信以為真:“是,太宰先生!”
于是太宰戴上了不知道之前藏在哪裡的頭戴式耳機,哼着不着調的殉情歌,慢悠悠地帶着亦步亦趨的後輩往委托人家的方向走,沿着泛着波光流淌的鶴見川,加上他不作妖時帥氣的樣子,可以說是河邊的一道靓麗風景。
中島敦總覺得這仿佛飯後散步的氛圍哪裡不對,但是出于對太宰先生的尊重,一整個大寫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而太宰似乎因為困倦半眯着的眼仿佛不經意地掃過粼粼的河面,陽光璀璨,河流也清澈見底,看不見絲毫陰翳。
——
潛入武裝偵探社宿舍,并且成功找到繃帶狂魔暫居點的【太宰治】在盡量小心翼翼的情況下搜查了整個房間,除了覺得對方挑繃帶的品味不錯以外,幾乎沒有什麼收獲。
就連生活痕迹也非常的簡單,似乎對于房主來說,這裡并不是什麼特别值得留戀的地方,隻是作為一個“睡眠”的地點罷了。
要是是新加入偵探社的中島敦,那倒也不奇怪,但是太宰治已經在偵探社工作了差不多兩年,卻似乎依然沒有把這裡當做自己的歸處。
但是【太宰治】并不在乎太宰的心到底落在何處,他隻想找找有沒有可以用來給小兔崽治找點麻煩的線索。
畢竟,其實昨天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離開的時候他有偷偷跟在後面,貼着武裝偵探社的外牆,也聽到了太宰治毫無顧忌絲毫不收斂音量的的“貓玩具”言論。
抓個“貓玩具”?呵。
很顯然,太宰治把他當成了迫害目标,那麼他當然也會加倍奉還,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在空蕩蕩的宿舍裡轉了一圈,一無所獲的【太宰治】陷入了思考。
一會兒,黑白蛋的腦門上又亮起了熟悉的閃亮亮的小燈泡。
偵探社的成員如今都出門走訪,留下來的隻有兩位沒有異能力的理事員,沒有什麼戰鬥與偵查經驗,【太宰治】憑借自己嬌小靈巧的身軀,輕盈地溜了進去。
一根鐵絲在手,橫濱開鎖王我有!
“咦,跳閘了嗎,為什麼突然停電了?”無聊地在偵探社裡等待哥哥回來的直美疑惑的聲音傳來,走向門口的配電箱。
悄無聲息地收回輕巧的繃帶,猶如出入無人之境地潛入了武裝偵探社的機密資料庫,【太宰治】瞅了瞅,武裝偵探社所在的樓房比較老,沒有後備供電系統,如他所料,裡面的監控顯示正在運作中的紅點并沒有亮起。
迅速探查了一番周圍,長長的繃帶放棄了太宰治的入社信息和工作記錄,轉而在資料架後面的牆磚上敲敲打打,敲到塊時猛地一頓,邊緣鋒利的繃帶從幾不可察的縫隙中刺入,從内部将鎖破壞。
外面已經傳來了直美打開電箱的吱呀聲,【太宰治】的腦中迅速閃過打聽到的武裝偵探社的相關關鍵節點,最後在一個大概的位置,卷了幾張薄薄的紙出來。
【太宰治】的蛋身早已在門外等候,猶如身體的一部分一般自如的繃帶迅捷地抽出資料,細微的縫隙也被輕輕合攏。
“嗒——”電力恢複供應的滴滴聲和資料庫大門悄無聲息合上的聲音完美重合。【太宰治】攜着紙張,在女孩們疑惑為什麼會跳閘的讨論裡重新潛入進了陰暗處。
隻掏出來四張紙,前三張有寫到一些社醫與謝野晶子的隐秘,但是隻有後半部分,并不完整,不過也夠隐隐約約推斷出一些内容。
而第四張,似乎隻是如同一份簡曆的封面一樣,上面隻有太宰治的年齡,姓名等基本信息,大頭照裡的少年的鸢眼空洞而冷漠地盯着鏡頭,眼底似乎是永無盡頭的深淵。
【太宰治】讨厭這樣的目光,不願再多看一眼,把頗有厚度的紙張翻了過來,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曾經隸屬于……港口mafia。
原來如此,叛逃者啊。
想到那個黏糊糊又難纏的蛞蝓,【太宰治】美滋滋地離開了偵探社。
而在隻有繃帶進入,沒有被徹底探查的隐藏保險箱裡,本應剛恢複運作的一個隐藏攝像頭始終安靜地觀望着。
——
差不多走到委托人家門口,太宰晃晃悠悠的腳步突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