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原本還在和他短兵相接的國木田獨步和谷崎潤一郎也接二連三地憑空消失。
守護甜心,變身,對手瞬間消失……這都是什麼?福地櫻癡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片場了。
留在原地的西格瑪讓他輕而易舉地鎖定了罪魁禍首,雖然在異能體的糾纏下騰不開手去殺他,卻不妨礙福地櫻癡用陰冷的眼神淩遲他。
果然當初在發現這家夥瞞報守護蛋的時候就應該把他殺了。
被殺意鎖定的西格瑪被他的眼神震懾,僵在原地。直到他身邊因為存在感太低被凄慘遺忘的費奧多爾慢吞吞地拖着腳步從他旁邊走過,才讓愣住的西格瑪醒過神來,連忙跟在他的身後繞到了那根柱子後方。
金色的傳送門已經開好,西格瑪跟着費奧多爾一躍而下,離開了這座密不透風的空中要塞。
屁股重重地摔到地上的西格瑪龇牙咧嘴,【西格瑪】都被從他的懷裡摔了出來,趴在他的腿上。
緩過來的西格瑪擡頭就看見費奧多爾已經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整理着衣衫走到了仍在電腦前忙碌的【費奧多爾】身邊。
終于解放了的【澀澤龍彥】也用同樣的姿勢整理着身上的衣服,表情冷肅,頭也不回地飛回樓上自己的房間,迫不及待地想洗個澡。
而留守的太宰治在漫長的等待中已經成功進入美好夢鄉,四仰八叉地癱在沙發上呼呼大睡,心大的很。
看到他們回來,【織田作之助】飛了過去戳了戳睡得正香的太宰治。
忽大忽小的睡泡啪一下破裂,太宰治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過于頹廢的姿勢讓他直接滑到了地上,他也全然不在意,就在木質地闆上盤腿坐了起來:“好慢啊,沒把幕後黑手帶回來嗎?”
“可能比你想的要難一點,太宰君。”費奧多爾看着屏幕上中島敦他們的行動,眉頭為不可察的抽了抽,“不愧是你帶出來的部下。”
“嗯?”發出一個迷糊的鼻音,太宰治湊到了屏幕前看了一眼,然後默默走開了,“……啊,既然那邊已經結束了,我也差不多回去吧。”
他招呼着【織田作之助】,雙手背在腦後大搖大擺地準備出發——當然不是回偵探社,早就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現在當然是回宿舍睡大覺比較重要。
費奧多爾和西格瑪目送着他的背影。
“太宰君,你的東西掉了。”玖夢突然出聲,他正低頭看着因為太宰治糟糕的睡姿掉在沙發上的幾張皺巴巴的紙,條野采菊不久前剛把它們批得一無是處。
“啊,随手寫的一點拙作。”太宰治回身接過,滿不在乎地把它們揉成一團塞進了口袋,“你覺得寫的怎麼樣,日奈森君?”
“……”玖夢歪着頭思考了一下,目光在太宰治和他身邊的【織田作之助】身上漂移。
“你清楚後果是什麼的吧?”玖夢問【織田作之助】,他尊重他的選擇。
後果?太宰治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表情沒有絲毫變換的【織田作之助】,他從未提起過這件事。
“我覺得值得。”用分離來換取重逢,【織田作之助】覺得這很公平。
玖夢點了點頭,重新看向太宰治,清澈的藍色眼睛沒有絲毫陰霾。
他說:“可以。”
……
焦急地在亂步家等待的福澤谕吉幾次擡手看表,雖然還沒到最晚的預計時間,但他心中的擔憂卻沒有絲毫減少。
在他忍不住想給太宰治打電話确認情況的時候,亂步的房間裡突然發出重物落地的聲音,随之而來的就是亂步的大呼小叫:“社長,社長!”
聽亂步的語氣還是那樣活力蓬勃,福澤谕吉松了口氣,無奈地看向房門口:“怎麼了,亂步?”
一團黑漆漆的東西突然破門而出撲到了他的懷裡,巨大的力道把常年練武的福澤谕吉都撞了一個趔趄:“?”
福澤谕吉沉默地看了一眼被撞出一個大洞的門,又低頭看向懷裡真·破門而出的大黑團子。
“社長,社長!”沒感覺出福澤谕吉的複雜心情,江戶川亂步高興地仰着頭,帽子以一種反重力的形态死死貼在他的頭頂沒掉下去,“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酷!”
他後退一步,旋轉着擺了一個當時震撼全場的轉身姿勢,故作嚴肅:“名偵探無所不能!”
福澤谕吉内心的吐槽不斷滾動而過,卻依然面癱着臉平靜點頭。
啊,這個打扮的亂步确實有種長大了的感覺……
剛有點惆怅生出,就看見亂步興高采烈地大聲宣布:“還有更厲害的,社長,你看好了!”
很少看見亂步這麼興奮的樣子,福澤谕吉心中莫名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這種預感就應驗了。
滿臉倨傲的中原中也,優雅伫立的尾崎紅葉,黑西裝少年版面無表情的太宰治(?)……還有一個雖然看起來和善但是讓人背後發寒的笑眯眯森鷗外!
福澤谕吉打死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自己的召喚版·師弟以這種方式見面。
他們甚至還能有交流和動作,因為亂步沒有下一步的指令,他們開始依照各自的性格自由行動。
召喚版·少年太宰治當即開始嘲笑召喚版·成年中原中也長大以後幾乎沒變的身高,戰火一觸即發,兩個召喚體立刻打成一團。召喚版·尾崎紅葉并不阻攔,打開折扇遮掩着嘴角的笑意。
而且絕對不是福澤谕吉的錯覺,那個看起來就滿肚子壞水的森鷗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樣,社長,是不是很厲害!”罪魁禍首江戶川亂步叉腰大聲嚷嚷,他還很得意。
福澤谕吉的拳頭緊了緊,無條件寵溺亂步的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想打孩子的沖動了。
你瞅瞅你都把啥玩意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