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老師。”

出來接沈數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她正是沈數的補習對象，駱婕。

“早，吃早餐了嗎？”沈數問。

“沒有。”

駱婕說着，走向小區外的早餐攤，買了豆漿油條，這才往回走。

進屋後，沈數看到鞋櫃下的鞋，便心中有數了。

駱婕的家長都在家，但沒人做早餐。

根據她以往的經驗，他們一定是吵架了。

事實上，駱婕的父母經常吵架。

有幾次當着沈數的面吵，弄得她十分尴尬。

偏偏他們沒有任何顧忌，更不會考慮駱婕的心情。

這也是沈數不太願意繼續當家教的原因。

——别哪天他們打架的時候，殃及池魚了。

他們都沒有出來跟沈數打招呼。

駱婕直接領着沈數進她的房間。

沈數等駱婕吃完早餐，便心無旁骛地開始給她補習，講題。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推開。

一位打扮精緻的中年女人在門口看了眼，還沒等沈數打招呼，就又退了出去。

沈數忙追上去，說：“張女士，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張女士問：“什麼事？”

“我要考試，下周開始就不過來了。”

張女士蹙眉：“考完試總得有時間吧？而且你們是周六日考試的嗎？”

“不是。隻是我要複習，而且……”

張女士煩躁地擺了擺手：“知道了。”

沈數見她沒有别的話，又說：“如果您還想找人給小婕補習，我可以推薦我的學妹，她們……”

不等沈數把話說完，張女士就說：“不用了。”

沈數隻好把剩下的話咽回去，回到房内。

駱婕偏過頭看了她一眼，眼裡好像有話，卻什麼都沒說。

沈數看到了。

但她是來當家教的，不是來當心靈導師的。

張女士出門後沒多久，駱婕的父親也在門口刷了一下存在感。

他對駱婕說：“下周開始就不給你請家教了，你平常在學校上課認真一點。不然我辛辛苦苦賺錢買這套房，供你讀書供你吃喝，你不努力對得起我嗎？”

駱婕的脾氣瞬間就上來了，嗆聲：“又不是我讓你請家教的！我的成績根本就不用請家教。”

眼瞧着倆人要把戰火燒到她的身上，沈數努力地降低存在感。

但駱婕的父親隻是冷哼了一下，也出門去了。

駱婕見狀，委屈地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沈數見她哭得沒空學習，就掏出資料書看了起來。

駱婕哭了會兒，扭頭看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沈老師，你不是來上課的嗎？”

“那也得有人聽課呀。”

駱婕抹了把淚，指着被眼淚打濕的習題冊，說：“這道題我不會。”

沈數就放下資料書，給她講題。

突然，駱婕說：“他們要離婚。”

沈數：……

她沒記錯的話，這是暑期以來，駱父和張女士第三次因為吵架提離婚。

她繼續講題：“由此可以得出……”

駱婕：“你怎麼這麼冷漠？”

沈數不得不停下來，說：“因為這是你的家事。我隻是來給你補習的，沒資格幹涉。”

“也對，你怎麼可能感同身受呢？”

沈數說：“我的确無法感同身受，因為我連父母都沒有，自然也沒有經曆過父母吵架鬧離婚這種事。所以，如果你是想找個能跟你産生共鳴的人傾訴，那你找錯人了。”

駱婕驚呆了。

她毫不掩飾眼神裡的震驚和憐憫。

“對不起沈老師，我不知道……”

沈數抽了張紙巾給她，說：“用不着說對不起，我們可以繼續上課了嗎？”

駱婕跑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回來後就專注了許多。

中午的時候，沈數到外面去吃飯。

駱婕因家裡沒人做飯，也跟着她出去吃。

沈數趁着吃飯時間，上直播間把今天的“激勵任務”給做了。

駱婕瞟了眼，驚喜地問：“沈老師，你也看綠江直播啊？”

“也？”

駱婕掏出手機，點開綠江直播APP展示給沈數看：“我還以為綠江直播跟綠江小說一樣很小衆，沒什麼人知道呢！沈老師，你都關注了什麼主播呀？”

沈數含糊其辭：“我随便看看。”

她忽然想到，駱婕關注的主播裡，會不會有好苗子呢？

于是她問：“你呢？”

駱婕介紹了好幾個主播。

沈數點進去看了眼，直播主題不是“真假千金争男人”，就是套着大女主皮的“冷臉洗内褲文學”。

沈數：……

她的激勵金隻有十萬元，還是不要浪費錢在這些直播間了。

轉回【末世】直播間，送出了88個能量電池。

突然，系統向她發來了喜報：

“恭喜初級運營官沈數，您所扶持的主播中，已有一人升為一星主播。且您的激勵指數連續七天達到完美的10點，符合晉升條件。所以即日起，晉升為中級運營官，每日激勵金額度提升至10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