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咨度瞟了一眼,“喲,生氣啦 ?”
“生氣也沒用,換個方向。”
禦歡很挫敗地退出書房,順帶把門關上。晚上十一點,禦咨度房間燈還亮着,禦歡下樓去廚房煮了碗雞蛋青菜面端上去,禦咨度合上電腦 ,認真看着禦歡,一晃就是三年,小孩子十六歲了,身材修長,面容精緻又略帶鋒芒,像把藏鞘的利刃,沉着又冷靜。
禦咨度接過碗,突然覺得養個孩子,也沒什麼不好。
最終,禦歡還是上了烨城的華府科技大學金融系,入學的那天,是禦咨歡親自開車送去的。
禦歡進入大一後開始住校,巧的是,跟何時瑞分到了一個宿舍,可把他興奮到扭曲。課餘時間,禦歡在一家酒吧兼職,禦咨歡現在養着他,并不代表有義務要一直養着,盡早融入社會,也是很有必要的。
晚上,酒吧裡來了一群人,是群富二代,還有幾個小女生,其中一個竟是黃憐憐。
黃憐憐在看到禦歡的刹那,眼裡閃過一絲緊張 ,立馬又裝着若無其事地跟着衆人進了包間。
過了會兒,何時瑞出現在酒吧門口,閑不住的公子哥兒特地跑到酒吧來陪禦歡,禦歡為客人調酒,他就站在櫃台邊陪着聊天,嘴裡一直碎碎不停。
暗處,有人朝何時瑞看了幾眼轉身進了包間,正是剛剛黃憐憐那幫人。
一個小黃毛喝酒喝到一半出去放水,回來神秘兮兮地湊到徐子健耳邊:“哥,外面好像是何家那小子。”
徐子健是烨城明啟集團徐家的二公子,明啟最近一個大項目被邁輪集團給截胡,損失慘重,全家人都憋了一肚子火。
徐子健眼裡神色一閃,拉過黃憐憐親了親:“憐憐,外面的是你同學吧,見面了不打招呼多不好,去,叫進來認識認識。”
黃憐憐一萬個不想碰到熟人,剛想拒絕,擡眼就見徐子健眼神陰鸷如毒蛇般盯着自己,吓得渾身哆嗦着趕忙點頭出去。
何時瑞看着黃憐憐打扮得一副妖豔樣朝自己走來,臉上的笑意收斂,黃憐憐端着笑:“時瑞,你也來啦 ,出來玩能碰到你真是開心,我那邊有幾個朋友,一起過去熱鬧熱鬧怎麼樣?”
不等何時瑞拒絕,黃憐憐又說:“今天酒吧人多,我看禦歡也挺忙的,咱們就别太打擾到他了,萬一害他被客人投訴扣工資可就不好了。”
何時瑞心說,禦叔叔能缺他那點工資?
想歸想,何時瑞也不想真的打擾到禦歡,反正也無事,就跟了過去。
進了包間,裡面男男女女一片熱鬧,小黃毛見何時瑞進來,跟徐子健飛快交換了眼色,吹着口哨叫起:“喲,哪裡來的小帥哥,真俊呢。”
黃憐憐笑着介紹:“這是我同學,何時瑞。”
小黃毛端着酒杯趟了過來:“來來來,新來的朋友走一個,喝了這杯以後大家就是兄弟。”
何時瑞哪裡會喝陌人的酒,擡手就往外推,小黃毛臉色刹變,一下子猙獰起來:“請你喝杯酒而已,給臉不要臉是吧。”
嘴裡說着,手上按向何時瑞就要硬灌,何時瑞擡腳就踹,徐子健朝衆人掃了一眼,有兩人走出分别一左一右扣住何時瑞,何時瑞嘴裡罵着,朝小黃毛伸過來的手狠狠咬下,疼得小黃毛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抽出手來甩了何時瑞一巴掌,黃憐憐吓了一跳,急忙喊道:“你們幹什麼呀,快放開他。”
哪裡還會有人聽她的,小黃毛掰開何裡瑞嘴将一杯酒強行灌進何時瑞口裡,才将人松開,得到自由的何時瑞怒火燒紅了眼,掄起酒瓶就砸,最後一椅子砸大門上發出巨大聲響。
禦歡聽到聲響臉色一變,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黃憐憐他們進去的那一間,
禦歡掏出手機打給張伯:“張伯,來酒吧接一下我,可能遇到麻煩了。”
挂了電話禦歡出了櫃台朝包間走去,進門就見何時瑞被一群人制住在沙發上,臉上通紅眼似火燒。
見到禦歡何時瑞大喊:“歡子,快去叫人。”
怕被壞事,小黃毛一步跳起就要拿人,被禦歡一拳砸在眼睛上頓時疼得捂眼倒在一旁,其他人紛紛圍了過來,禦歡抄起酒瓶就砸在一人腦門上,又将碎成半截的瓶子朝另一人肚子刺去,吓得那人驚恐地閃到一邊。
包間一片打砸,禦歡一手握着酒瓶一手拉扯着何時瑞往外闖,奈何人小勢單還帶着個拖油瓶,在挨了幾腳後手中的酒瓶也碎成了渣。
小黃毛緩過神咬着牙上前拎着一把椅子就要朝禦歡當頭砸去,“呯”的一聲包間門被大力踹開,一群黑衣保镖面無表情地沖進來将所有人隔開,張伯慈祥的笑容沒有了,隻有一臉的怒意,一雙精明的老眼掃視了衆人一番,勉強對禦歡擠了個笑臉:“小少爺我們走。”
禦歡點了點頭,張伯神色意指,一名保镖上前幫忙将何時瑞抱起,張伯帶着禦歡出了包間,黃憐憐已經吓得站都站不住,扭曲在牆角裡哭着喊禦歡,禦歡看都沒看一眼,保镖們随着散去。
張伯什麼也沒問,直接去了禦咨度常去的醫院,風必昭也還沒有下班,過來看到禦歡,“嗬”地笑了聲:“小朋友,緣分啦。”
禦咨度接到張伯的電話趕到醫院時,風必昭看着一臉陰沉的人趕緊安撫:“你家小朋友沒啥事兒,就是挨了幾下,擦點藥過幾天就好,倒是何家那小孩麻煩點,酒裡摻了東西,處理後得留院觀察一陣子。”
說話間何時瑞的父親何骁也到了,病房門口見到禦咨度趕忙問:“禦董也在啊,啥情況了都?”
知道禦咨度這會兒心情不好,風必昭領着何骁去了何時瑞病房,剛洗過胃的何時瑞還昏迷着。
禦歡被禦咨度領了回去,一進家問,禦咨度就大力将人掼到地上,冷厲的臉上怒意滔天:“一個半大孩子也敢跟群社會渣滓硬碰硬,脖子上長的東西是裝飾嗎。”
禦歡不服氣地要翻身爬起來,被禦咨度一腳踩在後背上動彈不得,嘴裡叫嚷:“難道要眼睜睜看着何時瑞被他們欺負嗎?”
“很好,還敢頂嘴。”
禦咨度神色冰冷,怒火中燒地傾身上手扒了禦歡上衣,将褲子一拉到底撸了下來就剩條灰色内褲,腰間皮帶抽出甩手就落在了禦歡背上,禦歡痛呼一聲,白晃晃的後背立時浮出一道血棱印。
禦咨度手上不停,下的是狠手,禦歡就叫了開始一聲,後面就再也沒發出點聲音來,一頓抽完禦歡身後一片血肉模糊,人也昏厥過去。
禦咨度煩躁地松了松領口的扣子,渾身戾氣重得吓人,丢掉染血的皮帶大喊:“張伯。”
張伯腳步匆匆過來,看着地上慘不忍睹的禦歡吓得嘴巴直哆嗦。
“死不了,拿藥過來。”
張伯開口勸慰:“孩子要慢慢教,小少爺也不是個頑劣的,想來是能聽的。”
禦咨度臉色難看沒作聲,彎腰抱起已經不省人事的禦歡上樓擦幹淨放趴在床上,又取了藥細細塗抹。
嗯,氣頭上下手是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