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想履行當初與母親的婚前協議,沒關系,我長大了,可以自取。”
“您可以薄待母親,薄待我,但您不能忘記,沒母親,就沒有後來的鑒律集團。”
呵,别人的家是家,家人是親人,而他的家不是家,家人堪比仇人。
“要不要出去逛逛?”
禦歡的手在禦咨度眼前晃着,“嗨”了一聲,禦咨度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要不要出去逛逛?”
禦歡又說了一次,禦咨度放下手中的碗,拿紙由擦了擦嘴,回了聲“好”。
給别墅裡的其他人都放了假,禦咨度換上了灰色休閑T恤,和黑色的休閑褲,腳上是黑色的運動鞋,一身休閑的打扮使整個人少了些殺伐之意,多了份松弛的慵懶感。
禦歡穿着一身運動裝,笑起來的時候,像個小太陽,讓禦咨度覺得很是灼眼,就連心都會跟着熱燙起來。
禦咨度開車,兩人先是去附件的商場,購置了些用品,禦歡提議,晚上在家做火鍋,于是兩人又去了菜市場,買了土雞,牛肉,時蔬,蝦,配菜和配料等,又買了些水果。回到家時,齊戈打來電話,約他喝酒,禦咨度拒絕了,說要在家和孩子一起做火鍋。
齊戈在電話那頭狂吼,說禦咨度對未成年别俱心思,說他小氣,偷偷藏了個那麼好看的小孩兒,也不帶出來給大夥兒瞧瞧,眼見齊弋越說越偏,禦咨度解釋了下,“我跟他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系。”
禦咨度不理會齊弋在電話那頭的大喊大叫,挂了電話,開始忙活。
禦歡幫着擇菜洗菜,然後把鍋子架好,禦咨度先往鍋子裡倒了水,削了兩個椰子,将椰汁倒到鍋子裡,又将椰蓉挖出,切成小條一并放入,等湯滾了後,将剁好的土雞倒入,蓋上蓋子,轉身回到廚房,弄好蘸料,分裝到碟子裡,再去切牛肉。
禦歡閑着靠在廚房的門邊,看着禦咨歡細細抖動的手,絲滑的将牛肉切成均勻的薄片 ,整齊地擺放到盤子裡,将菌菇扯開,裝到另外的盤子,将蝦去頭去蝦線去殼,混了些馬蹄一起剁成泥,戴上手套揉成一個個小丸子裝盤。
禦歡将盤子一一擺上桌,禦咨度處理好配菜後,洗好擦幹淨手,從酒櫃裡拿出一瓶金同樽,順道又從冰箱拿出一瓶飲料,禦歡取了杯子。禦咨度開了酒瓶就要往杯子裡倒酒,被禦歡伸手奪了杯子,“先喝湯吃點東西。”
說着,舀了碗椰子雞湯給禦咨度。
這頓火鍋吃得惬意,禦咨度中途倒了酒,淡黃的酒水瀉進透明的玻璃杯裡,朦胧地冒着細微氣泡,又在杯子裡一個個地炸開,被一口喝進嘴裡,空了的杯子被攥在手心裡,“啪”一聲又落到桌,禦歡伸手拿過酒瓶,往杯子裡添上。
“小孩兒,如果一直想不起你是誰,打算以後怎麼活?”
禦歡吃着菜,頭也沒擡,“想不起就按想不起的活,能有多難?”
禦咨度吃滿意了,眯着黑沉沉地眼睛一杯一杯的喝酒,很快,一瓶酒就喝完,禦歡放下筷子,“今晚不能再喝了,您坐會兒,我去收拾。”
禦歡做什麼都快,像是習慣性的趕時間一樣,不會兒的功夫,連桌子都擦幹淨了,還燒了杯熱水給禦咨度。
禦咨度懶懶地看着禦歡,隻覺得他養的小孩真是好,人長得多好不用說,性子也好,不怯弱,不多事,不怕事,不粘人,不廢話,人聰明,學習好,以後有自己罩着,帶着,将來必定也是一方人物。
意歡居這别墅買得也好,住着舒心,也後可以常來。
周一,禦歡回了學校,在校園裡,無意間看到了司徒月,兩人見到了還稍稍高興了一下。晚課後,何時瑞去了禦歡兼職的酒吧,司徒月也去了,兩人一前一後,坐在櫃台的高腳椅上,見禦歡專注于手中的酒杯,細長的手指技巧性的手勢握着銀勺快速的攪拌着杯中的冰塊,發出清脆的節奏感聲音。輕輕拿起準備湛藍色洋酒,拉高瀉流而下,在洋酒注入3分之1的時候一個幹脆利索的收勢,又迅速的支起吧勺,輕輕一彈,吧勺在杯子裡飛舞般轉了一圈,又是幾飲品的花式混合配比,最後,将一顆殷紅的櫻桃扣在杯沿上,遞給司徒月,轉而又給何時瑞調了杯一模一樣的,隻不過洋酒的比例拉高到了3分之2。
何時瑞品了一口,對着禦歡豎起大拇指,司徒月也跟着說了句:“好喝。”
禦歡看了看何時瑞還是問出口:“你怎麼樣,身體沒有事?”
何時瑞往嘴裡倒着酒,模糊不清地說:“沒啥事兒,被我爸關在醫院裡一個星期,好說歹說才同意我來學校,诶你知道嗎,明啟集團破産了,不過不是我家幹的,我爸是打算出手的,但沒來得及,是禦叔叔,僅三天就讓那麼大一家上市公司嗝屁,太可怕了。”
禦歡手上一頓,禦咨度和張伯都未曾在他面前提起過。
何時瑞:“歡子,那天真是謝謝你了,那個,禦叔叔應該脾氣不太好吧,有生你氣嗎?”
禦歡一臉平淡地回應:“有,抽了我一頓。”
何時瑞啞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門,啥也說不出,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啜着。
周一一到學校就沒見到黃憐憐,禦歡和何時瑞心照不宣的誰也沒提,禦咨度不會放過明啟集團和徐子健,差點折了何家的嫡孫,何家也不會放過黃憐憐。
司徒月不知道一星前發生了什麼,什麼也沒打聽,隻是跟何時瑞一起陪着喝禦歡調的酒。
何時瑞對禦歡大一就兼職,感到很是不解:“禦叔叔給你的錢不夠花麼,還要受這份累?”
夠,哪有不夠,禦咨度從開始養他時,就給了他一張不限額的卡,隻不過他沒怎麼花,總歸不可能讓别人白養一輩子。
“體驗生活。”
司徒月喝着酒問:“你們還招人麼,我也來。”
何時瑞“嗯?”了一聲:“您這又是為的哪一出?”
“我缺錢。”
何時瑞有些不信,又想到與人不熟,便也不好随便說,低頭擺弄着手裡的酒,安靜不到一分鐘,就湊上去,對禦歡問:“歡子,聽說你家哥哥跟霜州賀家定親了,怎麼樣,未來嫂子你見過沒?”
禦歡搖了搖頭,何時瑞追着問:“禦叔叔不是你親哥,他弟弟可比你大多了,快說說,你們是怎麼回事?”
禦歡一邊調着酒,一邊回何時瑞:“他養我,從高中時就養“。”
”......”
何時瑞雙眼圓瞪地看向司徒月,眼神在跳躍:這是什麼意思,我突然不敢再問了。
司徒月猛地吸了一大口酒,“他為什麼要養你,不該你家人養你麼?”
姐,虎啊,以後你就是我親姐。
何時瑞看着司徒月的眼裡,全是崇拜的星星。
禦歡調好一杯酒放到托盤裡,等服務員端走後,又開始調其他的,還不忘了回司徒月:“我高燒失憶,被他撿了,不想去福利院,請他先養着的。”
“哦”
何時瑞含在嘴裡的一口酒終于咽了下去,還不忘拍了拍胸口,一眼瞄去,就見司徒月也是長長的籲了口氣。
司徒月說:“你哥人真好,說養就養。”
何時瑞倒是不以為意:“禦叔叔是站在唐都塔尖上的人,不差這點生活費,話說,也得是歡子,滿腦子隻有學習的人好養,要換其他人,那可就未必喽。”
禦咨度家大業大,若不是禦歡心思單純 ,無欲無求,養也就養着,無非就是花幾個錢的事情,若是換其他心思多,想法多的人,禦咨度還真不可能會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