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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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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聽了會兒屋内的動靜,尤明姜給屋子挂上黃銅鎖。

做完這些後,她從水缸中舀水洗手。

先把沾血的手放在草木灰中反複搓洗,接着用皂角和清水仔細沖洗,然後從廚房找來一罐子黃酒倒在手上,以便徹底祛除腥味。

尤明姜站在原地想了想。

男人所住的院落位置偏僻,與村子裡其他住戶間隔了挺長的距離,差不多要等上兩三天的時間,才會有村民發現此處的異樣。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駕着騾車,載着昏睡中的鐵萍姑往家走。

臨走前,她将男人廚房裡的糧食、蜂蜜、腌鹹菜、臘肉之類的,連同調味料一起,一股腦兒地裝進竹編藥簍帶走了。

看到廚房裡那些滿滿當當的食物時,尤明姜氣不打一處來。

男人根本不缺吃的,多鐵萍姑一副碗筷又何妨?可他卻如此惡毒刻薄,對鐵萍姑非打即罵,行為與畜生無異。

這些食物,就當是那男人用來補償鐵萍姑的吧。

往後,就用這些食材給鐵萍姑調養身子吧,一定滋補得她健健康康、結結實實的。

·

月亮爬上了樹梢。

月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灑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一個隻穿着衫褲的俊俏青年,精赤着上身,緩緩走下了河。

他的衣服疊放在一塊石頭上,腰帶上挂着那柄薄刃的無鞘劍。

河水沒過他的腰身,從脖子到肩膀,再到後背和腰間,那一大片微微消瘦的蒼白肌膚被搓得通紅。可他卻仿若未覺,依舊沉浸在憤怒之中。

胸腔劇烈地起伏,怒火在他體内肆意翻湧,幾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

就差那麼一點,他就會忍不住出劍殺了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薛果交給他的全副家當裡,除了八十萬兩銀票,還有薛果的一個女人。

他一掌将那個女人掴倒在地上。

因為那個女人脫光了衣服,試圖勾引男人,而那個女人想要勾引的男人,正是他。白花花的胴體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晃得他眼花缭亂。當時,他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那一股岩漿似的熱流,從他的腹部往上一直延伸到喉嚨。可惜不是欲望,而是胃裡的嘔吐物。

青年隻覺得一陣說不出的惡心,當場就吐了個天昏地暗。

雖然那個腌臜女人沒有得逞,但他卻第一次感受到,這世間在情感方面還存在一種極具毀滅性的創傷,那就是背叛。無論是男人對女人的背叛,還是女人對男人的背叛;無論是對親情的背叛、對友情的背叛,還是對愛情的背叛。

青年掬起一捧水,灑向自己的臉龐,水珠順着他流暢的下颌線滑落,滴入河中,濺起一圈圈細微的漣漪,緩緩蕩漾開去。

“骨碌碌——”

這時候,一輛騾車從河邊的小路上緩緩駛過。

那是一輛陳舊而結實的騾車。

拉車的騾子脊梁挺直,毛色油亮,邁出的步子穩穩當當的;車篷低垂,嚴嚴實實地遮擋着車内的情形,讓人看不清裡面究竟藏着什麼。

駕車的人是個年輕的小娘子。

她綁着紅頭繻,短衫長裙腰上黃,肩袖系襻膊,打扮得像個樸素的尚食娘子。

然而,騾車從河邊經過時,青年卻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不禁心生疑窦。

他是個殺手,嗅覺比鲨魚還靈敏,哪怕那股味兒淡得近乎于無,他也能聞出她身上有藥味、蜂蜜味、草木灰味,還有一絲血腥氣。

青年抹了把臉,眼眸冷冽如寒星,眼神在低垂的車篷上打量着。

駕車的人似有察覺,微微擡頭。

刹那間,青年與她眼神交彙,瞬間認出了這個人。

是那日在開封城遇見的,鈴醫尤大夫。

他微微一怔,心中竟泛起一絲竊喜。

她身上有股蓬勃的生命力,像麥子,像海浪,像埋在凍土下等待破土的種子。

總讓人一看到,就産生一種血還是熱的、人間還值得的感覺。

·

騾車與河岸保持三丈距離,尤明姜搭在缰繩上的指尖微微一緊。常年炮制藥材的嗅覺讓她瞬間分辨出河風中裹挾的異樣——不是水腥,是劍鋒未拭的血氣。

車篷裡傳來細微響動,鐵萍姑在昏睡中發出呻吟。

她刻意讓騾蹄踏碎幾塊卵石,碾出咯吱聲響蓋住車篷裡的呻吟。右手虛按腰間針囊,左手将缰繩絞緊三圈,腕上青筋隐現,已然做好随時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這個陌生而健壯的年輕男人,正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尤明姜餘光掃見河中身影,那人肩背肌理如繃緊的弓弦,腰間薄刃泛着水光。

水珠順着下颌滴在無鞘劍上。

兩息死寂。

在這短暫的對視中,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隻有河水依舊潺潺流淌。

要知道,這輛騾車的車篷之下,還躺着遍體鱗傷的鐵萍姑呢。

尤明姜還算沉着冷靜,既未揚鞭加速,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仿若偶然途經的尚食小娘子,慢悠悠地趕着騾車前行。

青年的心“突突”狂跳,滿腔的憤懑忽然消散了不少。

原來是這個“救人如救火”的尤大夫啊。

一看到她,就像是寒冬臘月裡喝了一盞雪菜冬筍豆腐湯,十分清爽開胃。

他現在一點兒都不覺得惡心了。

·

興緻勃勃地打量着尤明姜,青年光着膀子,他抱着肩膀,站在河水中。

突然,他喚了一聲:“喂。”

尤明姜聽到這一聲呼喚,心念一轉,非但沒避開目光,反而從容回過身來。

“我可算知道了,原來女人裡頭也有登徒子。”青年歎了口氣,捧起一汪水澆在身上,順着腹肌蜿蜒而下,“看什麼看,這麼好看嗎?還看不夠、舍不得走了?”

“河伯若知有人搶他飯碗,怕是要在龍王廟裡擲筊告狀了。”她将襻膊往臂彎上提了提,露出一小截兒淡蜜色的胳膊。

站在河水中的青年怔了怔,随後大笑:“怎麼,你還想繼續看?”

車篷陰影中,尤明姜手腕一翻,三枚銀針已夾在指縫,面上卻仍是春風和煦,她指尖輕彈,三根銀針擦過青年的腰側,輕聲道:“眼花了?肝陽上亢是種病,得治,需不需要紮幾針,順順氣?”

說完,她輕抖缰繩,背影融進漸濃的夜色,裹着笑的尾音遠遠地飄來,“龍膽草兩錢,黃芩三錢,澤瀉四錢,當歸一錢……閣下肝火旺,記得好好調一調。”

青年怔怔地撫過腰側,突然拍着水面大笑起來。

水花驚起一灘鷗鹭,翅尖掠過他通紅的肩胛,倒像被那笑聲燙着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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