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看來這一屆的弟子心性都不錯啊,不像有的人,再怎麼教導也瑕疵必較,氣量狹小!”月光照耀下一個灰衣雪膚的男子看向小弟子們的方向,目光如炬像是能看到那一個個雀躍的小身影。
“師弟,宗内弟子皆一心向道,給人以定論未免有失偏頗。”烈風看着這個師弟心裡發愁,這個師弟因為早年經曆喜好給人下定論就算了,還容易對宗内同門有偏見。
“師姐,師兄,我看這些小弟子有的雖想法稚嫩,但也已經有自己道的雛形了。”另一邊的儒雅男子趕忙說。他對這兩人再了解不過,大師姐雖面冷但内心信奉有教無類,同時也繼承了掌門護短的傳統,就是這入門第一課怎麼說的詞和當初掌門說的一模一樣呢,他笑了笑。
這個小師弟呢,性子偏執,但行事也算得上無有出格,不算什麼,隻是這倆人碰到一起就喜歡争辯,好像一個不把另一個說服就不算完,實在是令人頭疼。
他可不想摻和進這筆爛賬裡,隻是這小師弟怎麼出去一趟回來眼裡更執拗了?他有些奇怪。
“是有了,隻是她們還小,早早确立道心日後若是碰上什麼大事怕是會道心易折。”烈風想起這就有些操心。
“無事,易折的道也不适合她們,要是連重擇道統的勇氣都沒有那還是早日輪回吧。”儒雅男子語氣冷靜,甚至稱得上冷漠。
“唉,也是。”烈風也明白,修道、修道,修得就是自強不息,百折不撓的毅力和對道近乎執拗的追求。
幾人讨論了一會兒,就散了。
“小師弟,等等。”儒雅男子見人要走,急忙攔住。
“三師兄有事?”男子語氣恭敬不失親近。
這不是挺會說話的嗎?怎麼到師姐那裡就是那個語氣了?三師兄内心無語,“此次曆練師弟可有何收獲?你也知師兄喜好,不知師弟今夜可否與為兄秉燭夜談?”
見着三師兄裝模做樣,小師弟内心翻了白眼,這麼多年了,三師兄說話怎麼還是這副樣子,不像逍遙宗弟子反倒像外面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
“可。”小師弟矜持的點點頭,算了,這三師兄多年不出宗門怕是悶壞了,與他說說解解悶好了,正好本次曆練有幾個有趣的人想說說。
于是兩人也消失在了草堂前。
第二日,辰時初,草堂。
三師兄今日穿着一身天水碧的袍子,袍子上繡着一副山水畫,唯有胸前仙鶴的一點紅,豔色奪人目。
“吾乃逍遙宗天河山河洛真人首席弟子,洛九霄。”男人長相儒雅,開口卻幹脆果決。
“在下宗内排名第三,爾等日後可喚吾三師兄。”大丫很懂他的言下之意,隻有出了訓誡峰,煉氣十層且完成結課的弟子才能稱他宗内排行,其他不管任何時候都要稱他為洛先生。
“是,見過洛先生。”幾道聲音率先響起,雖不是很整齊但很顯然他們想到了一起。
幾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又帶着其他反應過來的弟子一同行禮。
洛先生點點頭,不錯,他就喜歡聰明人,“嗯,吾求道五百又七十二年,雖愚鈍但今已成就元嬰。”
“吾沒有擅長之事,隻粗略學過一些,因此懂得多了些,雖不能引爾等入道,但爾等在築基之前的困惑都可尋吾。”
看來這個先生很厲害啊,大丫很懂這種文人的自謙,前世不論是小說還是曆史上這種說自己沒有擅長的就是啥都擅長的意思,她都懂的!
“昨日烈風師姐想必已經為你們簡單說過了,今日我再多說一些。”
他看着坐在下首的新弟子,“爾等在測靈之日所得到的測靈石可都帶在身上?”
“帶來了。”小弟子們紛紛從袖中掏出測靈石,她們在飛舟上就得到過囑咐,一定要把測靈石随身攜帶。
洛先生也知道會有人叮囑,他就這麼随口一問。
“測靈盤是修仙界各派用來測靈根的法器。靈盤之内包含各類礦石,同時蘊含着大能們自身對道的理解,因此在測靈時會根據靈根及個人顯現出一枚雜糅的礦石。”
“因此爾等測靈石的顔色也就代表了靈根屬性。”
“靈根大緻分為:金”一片各色礦石和金燦燦的顔色出現在面前,金色的氣銳氣無比帶着鋒芒。
“木”大片大片的綠色取代了金色,生機勃勃又蔓延迅速。
“水”一滴水、兩滴水、三滴水,越來越多的水彙聚成了介乎藍與黑的驚濤駭浪。
“火”火焰自一輪驕陽出,肆意燃燒着,熱烈又奔放,不燃燒盡最後一絲誓不罷休。
“土”褐色的、黃色的、黑色的,各色土壤沉默地排列在那裡,厚重又容易被人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