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潇跟趙廂走到門口,隻見門口站着倆人。一個他認識,那是李婉淑。另一個那就是趙廂所說的恩公,“道士”蘇應台了。
明潇這目光剛跟蘇應台搭上,他就愣住了。
瘦削而冷峻的臉上是一雙不染凡塵冰藍色的眼睛,龍須發直垂肩膀。雖然稚氣未脫,但能看出這位剛出世的“道士”心裡的執念和抱負。隐隐一種心懷天下的俠客氣質更是勾人。
即使蘇應台什麼都沒做,一種特殊的感覺就從明潇的天靈蓋直沖出來,在他的周身遊走。
明潇和蘇應台是第一次見面,但卻從剛才的那一刻起,明潇對他産生了一種不能細說的欣賞。
污濁的世界裡能看見這麼一朵至純至真的花朵,這是一個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走到蘇應台跟前,明潇還在愣神。他魂兒飛了出去。
蘇應台疲于應對李婉淑的騷話,見目标來了,他終于能解脫了。
蘇應台向明潇拱手行禮:“浪浪山小道士蘇應台,對明老闆行禮。”
蘇應台話畢,明潇還沒有回過神。
李婉淑同樣向明潇行禮:“好哥哥來了?婉淑見過哥哥。”
不待明潇回應,李婉淑趕緊接着剛才的話繼續講。她得展開第二個行程了。
“哥哥,這位就是就我們姐妹回來的恩公。妹妹!你趕快來,恩公你姐姐我留不住他……”
蘇應台等着明潇回應,但明潇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
明潇心想:這人雖然久不在凡塵,和我也是第一次見面。但他這氣質是頂尖兒了的,樣貌也是……我這又是撿了兩個絕色的妹子,現在又多了一個道士來我這破地兒。國師還在我這兒顯了靈。
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國師的事情也有一個說法了。這是什麼?這不是“祥瑞”這是什麼?
李婉淑替明潇說話了:“好哥哥不在乎這些個俗家的流程,不然他能以一個男兒身主動進入這個污濁的池子裡來嗎?還有這麼一個怡春院,給我和妹妹這樣的人一個飯轍。也算積德行善了,他是一個好人。”
李婉淑感慨,她拉了拉明潇,明潇這才回過神來。趙廂站到另外一邊抱着蘇應台另外一邊的肩膀,給蘇應台扶了起來。
明潇這人他是男的?而且現在自己就又被夾在中間了……
蘇應台麻了,蘇應台。
明潇這還沒做什麼呢,就被叫“好人”了。當然,他肯定是一個“大好人”。
三人以為明潇是不太在意這件事的,不然他能滿不在乎,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
趙廂數落她姐姐:“你怎麼說的?我倆被妖怪擄走,九死一生。不說多了,我倆今生若是不能報答恩人的大恩大德。怎麼能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呢?做人不能這麼沒有良心。況且,你忘了我們還有一個打算了嗎?”
趙廂真摯而熱情,低落的聲音似乎随時都能哭出來。她對蘇應台似乎還真的有點什麼不情之請的圖求。
這話在場的其餘三人都聽了進去。當然,他們聽到的完全是不同的意思。
進度拉得這麼快?現在就開始說這個了?
李婉淑試着搭話:“恩公神采風揚,嫁他我倆都不吃虧的。洗衣做飯,伺候他也是一輩子。跟恩人也說了,但他似乎嫌棄我髒。不過也就是不做這個了,這也不算差的。也是時候該改變了……”
什麼?這仨人現在就要走了?
明潇還在狀況外。
趙廂繼續數落她姐姐:“姐姐這話說得太認真了,你都快把恩人吓跑了。說你髒?就算這是真的,那我不也一樣嗎?恩人沒瞧上我倆也沒什麼。照顧恩人這事不是正妻,那也是妾室能做的事情。就算做不了妾,丫鬟什麼的咋倆也都能勝任。不用這麼為難恩人。”
說得這麼絕?一定要走了嗎?
在場聽這話的其餘人的心裡一起升起了這個疑惑。
蘇應台不語,隻是冷汗直流。遭不住,就算他明知這是在演戲。但這些話讓他聽來,就像把他粗暴地扔在案闆上,完全按照别人的意願處置自己一樣。
“你要胳膊,我要腿”之類的。
蘇應台弱弱地說了一句:“有人……有人在乎我的想法嗎?”
李婉淑沒聽見:“我失言了……”
趙廂卻接着蘇應台的話繼續說:“恩人盡管說……我倆當這個暖床的丫頭也是可以的……我倆可不止是能做個這個啊……這心裡從遇到恩人搭救的那一刻都是暖呼呼的……恩人要不……(摸摸)……”
趙廂故意吃了最後這個詞,嗚嗚唧唧的聽不實在。但這字就好像是寫她臉上了一樣……
嘶……哈……哈哈哈哈……
蘇應台心裡苦笑。誰要是被這倆姐妹兒纏上,那就是倒了血黴了。她倆說的話不是都很過分嗎?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