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随着鄭覓祝警覺地發問,聶萬魔起身走到門前,也吼了一句:
“誰!?”
但是無人應答——又或許兩邊的聲音都沒能傳達到另一邊。
“你覺得是什麼人會在這種時候來敲你家門?”
扭頭過去問鄭覓祝,卻被反問:
“你覺得昨天你是敲的誰的門?”
“……我那是深更半夜的,現在的話會不會是鄰居之類的?”
“我想想?不,不大可能吧?要我說的話,可能和你一樣是遇難的人?”
“哪有那麼多人會和我一樣啊”
還沒出去過,但聶萬魔光從窗外的景色就能判斷出這裡的地形可謂是得天獨厚,不用人動什麼腦子就能防洪……其實都不用看,畢竟水都沒淹進房子裡,從窗子甚至能看出這房子的位置算是偏向危險的地域。
換而言之,在這裡遇難可能是個技術活,隻要不亂跑出去。
……真有那麼多到處作死的人嗎?聶萬魔對此表示懷疑。
“你說的也是……但是,我想,應該是我爸媽終于回來了吧”
說着,鄭覓祝已經起身,打算繞過聶萬魔自己開門了,而此時的聶萬魔心想,父母?那更不可能了吧?
但她還是手一橫,意示鄭覓祝不要過來,然後說道:
“嘁,也有可能是什麼危險人物,如果真是那樣,念你昨天收留我,我來解決,倘若情況不妙你就從窗子逃出去”
比起有可能是危險分子,不如說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吧?直覺這麼告訴她。
沒等看到鄭覓祝呆呆地點了點頭,聶萬魔剛剛說完便一把拉開了門。
好消息:門外是人,起碼有個人形,應該是人類。
壞消息:不可能是她父母回來了。
門外的人是個比自己略高的男人,看起來十七、十八歲的樣子,還達不到做父親的年齡,更别說有鄭覓祝那麼大的孩子了。
為了以防萬一,聶萬魔已經做好的臨戰準備,一有問題她就把拳頭轟到門外這個人身上。
果不其然,在那人短暫愣神後,也試圖一手刃把聶萬魔劈暈,當然她是不可能等着被打,往旁邊一閃,順勢一揮……
沒揮出來拳。
因為她——他們兩個聽到鄭覓祝緊張的質問:
“你們在幹什麼?别打了行不?”
門外的男人停下了動作,聶萬魔也随後停止了反擊,并讓開了路。
那個人走進來第一件事就是指着聶萬魔朝鄭覓祝問:
“這位是誰?”
同樣的,被指着的人也指了指剛剛進來的這個青年,詢問道:
“誰啊?”
而被問的人歎了口氣,走上前來,先介紹了聶萬魔:
“她是昨天在這不幸遇難的人,好像是在河裡漂了大半天,昨天她全身濕淋淋地來敲門求助,剛剛進來就昏倒了”
在聽到不幸遇難這四個字時,青年就皺起了眉頭,聽完也不由得感歎道:
“這未免也太不幸了,不過還好,你至少撐到這裡了,我以前也是在這附近遇難過,幸好這裡的人都是好人,救了我,你也放心在這裡待着吧”
而聶萬魔和「悲慘的遇難者」這個身份非常不符地想到了别的事,她已經抛開了昨天在河裡面九死一生的緊迫感,隻覺得賣點慘就是容易被人同情啊。
但鑒于出去可能九死一生的緊迫感又要回來了,她決定暫且收下這份同情,而且和這幾個萍水相逢的人也沒有糾正自己形象的意義。
接下來鄭覓祝則介紹了另一個青年:
“他是……呃,他是我剛剛說的,義兄,别問我他怎麼回來了,我也不知道”
原來如此,其實方才聽到在這附近遇難時,聶萬魔就對這個人的身份有了些許猜測,既然義妹都這麼說了,那就真的是了吧。
既然本來不該回來的人都回來了,那她就放心給鄭覓祝爹媽的棺材闆在心裡釘上釘子了。
另一邊,頓了一下後,鄭覓祝又補上了一句介紹:
“啊還有,我義兄他叫毋青梅,然後這位是聶萬魔,那個什麼萬裡長城……?呃,的萬,然後降妖伏魔……?那什麼的魔”
于是所有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聶萬魔卻又和這個什麼青梅同時指着對方開口說:
“啊?什麼武青梅文青梅的,這哪來的鬼名字”
“真的假的?聶……萬……聶萬魔?真有人取這種名字?”
至于鄭覓祝,她一臉好像早就猜到了會這樣的表情,痛苦地閉上了眼,随後才掙紮着打斷了這個話題:
“名字不重要吧,别指了,話說毋青梅,你怎麼回來了?”
這個話題聶萬魔倒是也有些好奇,然而被問到的人卻支支吾吾的,沒能說出完整一句話。
“嗯……這個就是那個,呃?你也懂的,就是吧有一些原因,這個原因呢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所在,總之我在這裡一事,正說明了我現在回來了”
在毋青梅支離破碎的辯解中,鄭覓祝精準找到了背後的真相,直接說:
“你犯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