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得到回答,尹挽淚卻還沒有自覺無趣,繼續說:
“要是沒成功你打算怎麼辦?”
“……”
這人确實是會激怒自己的。
握緊拳頭,稍長的指甲刺痛了皮膚,聶萬魔咬牙切齒地想着,然而能傷害到那個人的唯一辦法竟然是打自己一巴掌。
沒成功?怎麼會不成功?
敵在明我在暗,怎麼輸?
就算對手的資質很高,但在也是建立在有靈源的前提上,那現在這個對手有嗎?不可能有吧。
就算真的有,她也不會輸,因為……因為……
她允許他人的嘲笑,允許他人的贊揚,允許他人的任何态度,唯獨不允許自身的敗北。
所以……
正想着呢,門被推開的聲音卻猝不及防地響起。
随後是腳步聲,一步又一步逼近的腳步聲。
——就是這裡。
容不得片刻猶豫,在确定有什麼東西經過了衣櫃門的瞬間,她猛地踢開門飛撲向前。
一記直拳勢要擊中腹部,但進來的人也不是靶子,迅速用左手護住腹部,并欲側身出拳還擊。
然而就在這時,聶萬魔沒出擊的那隻手掏出口袋裡一把沙,就往人眼睛裡灑去。
這着實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打法,但她不在乎。
“你口袋裡面到底塞了多少東西?”
而這是尹挽淚的吐槽,不過她還是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看不清眼前的敵人理所當然地揮空了手,那人轉而選擇張口呼救。
——就等這個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嘴一張,聶萬魔當即又從口袋裡摸出早就準備好的染朱草,趁着人看不清就往人嘴裡塞。
這下可沒法說話了,隻見這人猛烈咳嗽了幾下,但塞得實在是太多了,最終還是沒咳出來,反而是昏過去了。
做完這一切,聶萬魔終于可以放心說話:
“哼,這樣計劃不就完美完成了?”
“……她并不是被染朱草的毒性昏迷過去的,而是被噎死了吧?”
“真、真煩啊!達成的手段不重要吧?”
嘴上說着,但聽了尹挽淚的話,她還是俯下身确認了一下,嗯,心髒還在跳,沒死嘛,果然是被染朱草昏迷了而已。
“好吧,那接下來呢,你要怎麼處理?殺掉埋了?”
同樣感受着跳動的心髒,身體裡的另一個聲音卻這麼問道。
“殺掉……?不好處理,先把人塞進衣櫃裡藏着,趁着夜深丢出學校外就是”
“這更難處理呀,如果活着的話?”
“有意思,你想讓我殺掉她?那抱歉!你的主意,我可是絕對要往反方向執行!”
一邊把昏迷者的包取下來,一邊聶萬魔嘲弄般說着,說完她就拉開了包,裡面果然有新發下來的校服。
這個人體型倒是和聶萬魔多多少少有些區别,但還算勉強能穿的範疇,她草草套上這件衣服,然後從原先自己的衣服袖口裡摸出自己先前折下的樹枝,像是佩劍一樣佩在自己腰間。
……想到自己其實根本沒用上這玩意兒,又把它取下來了。
剩下的就是把人藏進衣櫃裡面,然後半夜起來把人丢了,她的計劃真就結束了。
一切都很順利,不過為了接下來也同樣順利,她把人藏起來後就走出了宿舍,打算去尋找一條适合丢人的路線。
剛剛走出這校舍門,沒走幾步,卻有人叫住了她:
“同學,等一下”
……鑒于自己現在還需要演一下,避免被光速拆穿,她不情不願地停住了,在停住的瞬間又想到難道說自己的計劃已經敗露了嗎?
但并非如此,叫住她的人看樣子是這裡的老師,而叫住她也隻是為了說:
“你的扣子是不是沒有扣好,你看,領口都松了,這樣不太好”
“啊——嗯,好的,我馬上調整”
嘁!遭了,自己比自己想象的更緊張……
咬住牙,握緊拳,聶萬魔拼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斷暗示自己沒關系,不會暴露的。
“這件衣服是不是大了點?需要換一套嗎?”
然而那個老師還沒有走,在繼續關心聶萬魔。
“不,我還會長高的……大概,還有什麼事嗎?我有些事要做,先走了”
“沒什麼,隻是——同學?你走那麼急?你是忙什麼事?”
“我餓了我吃飯不行嗎!?啊?怎麼了?”
“好吧……诶同學?你往那邊也吃不了飯吧?”
這個計劃的最後,以聶萬魔全力奔跑和匆忙想出來的借口為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