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鬥一觸即發。
不過,和他們這些學生沒什麼關系,怎麼,看起來有一戰之力?
隻是台上的大人物們在和不知道躲在哪的敵人亂鬥。
他們這些學生負責躺着也中槍,且,并沒人關心他們死活,而他們連個靈器都沒,隻能到處逃竄。
聶萬魔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得不說放冰牆的那個人不是很在意其他人死活,攔截其他柱子的冰牆姗姗來遲,而站在最近處的聶萬魔不幸被砸中了左腿……怎麼又是這條腿。
其實以這柱子倒下來的架勢,她能從碎片下掙紮出來,已經讓她覺得運氣還不錯了,該慶幸這柱子質量也不是很好吧。
此時也能看出這學校還是教了點東西的——不過也可能是那些人都習慣了。
新生都散成了一片,四處逃竄混亂至極,老一批的學生則是比起來冷靜了許多,盡管在混戰之下乍一看好像他們情況也沒好多少。
沒有靈器的他們就跟赤手空拳的人面對一頭恐龍一樣,最好的結果是等隕石砸下來一起同歸于盡,免得對面赢得太漂亮。
還好目标不是他們。
在這種人人自不顧暇的時刻,竟然還有一個老師記得帶領學生撤離,那正是之前站上台為死刑犯辯解的那個老師。
但這些都和聶萬魔沒有什麼關系了,她遠遠看着那個老師領着其他學生疏散,而她朝着反方向——混戰的中心地帶跑去。
當然她沒有送死的愛好,隻是這動蕩的中心地帶……偏偏是去靈器堂的必經之路,她想趁着這次動亂直接偷跑到靈器堂去,趕緊把靈器拿到手早點跑,别搞得她多喜歡這學校一樣。
問戰況的話,現在他們似乎已經找到了偷襲者的所在之地,正要轉移陣地,借此機會轉守為攻,去追殺在如此日子搞出亂子的罪人。
誰赢誰敗并不在聶萬魔的關心事項内,但這是不容錯過的好機會,趁着那些人不單單注意力不在,攻勢也不在了,迅速穿過去很簡單,就是不知道靈器堂的守備如何。
沿着倒塌建築物的陰影,背對着轟鳴聲,她一步步向前走。
阻擋她的不隻有難以行動的左腿,天公也實在不作美,連過渡的時間都沒有,暴雨猝然而至,大地很快就濘泥不堪。
“你差不多放棄吧,就算你到了,那裡肯定也不會讓你輕松拿到的”
即便她什麼都沒有說,尹挽淚還是看出了她想要幹的事,并如此打擊她說。
這她當然不會就這麼白被人打擊一次信心,她反擊道:
“你說放棄就放棄?那……”
——這話并沒說完。
因為在緊接其後的巨大爆炸聲後,她被餘波炸到了,隻有一隻腿算能走路的她沒說完後半句就被炸飛了。
盡管整張臉都陷到了泥地裡去,但在掙紮出來前,她已經預判到接下來會是尹挽淚的嘲笑,選擇等她說完自己再爬起來,免得自己一氣之下又摔了。
但她預判失誤了,尹挽淚并沒有諷刺什麼,反倒是問:
“雨停了?”
……這着實是好問題,自己被炸過去的地方——這裡無疑是一片沒什麼掩體的空間,但是在如此嘈雜的暴雨背景音下,她卻感受不到絲毫雨水打在自己背上。
她疑惑地擡起了頭,然後看到了一個人舉着傘,蹲在自己面前。
“——來談點事吧,去那裡”
那個人見聶萬魔看向了自己,收了傘便如此說着,随後站了起來,開始往邊上走。
“……”
這誰啊?
爬起來的聶萬魔百思不得其解,而且這人什麼時候來的?有埋伏啊!不然剛剛也沒看見這有人,要是離得遠,怎麼這麼快就蹲到自己面前來。
注意到從泥地裡站起來的聶萬魔隻是站了起來,并未有其他動作,打着傘的人皺眉,重複道:
“過來這邊,不然要被其他人注意到了——你也不想吧?”
難道跟你走就可以保證不被發現嗎?雖然這點的确存疑,但聶萬魔估摸着自己要是被什麼其他人發現了盤問一圈……感覺不好糊弄過去。
既然已經被人發現了,還真不如跟着這個不知底細的人走。
至少這個人剛剛都分了一半傘給自己,起碼不會是沖着要自己命來的。
因為聶萬魔自己才不會關心一個幾分鐘後要被自己謀害的人淋不淋雨。
不過還是那個問題:
“你——是誰啊!?”
她直截了當地問,而那人已經走到了陰影處的一間小屋前,取出了鑰匙打開了門,靜待聶萬魔走過來,她說:
“你問名字的話,汪吟巧,至于更多的,進來再說吧”
說完就把還抱着一絲疑心沒有踏入房間的聶萬魔一把拽了進來,随後熟練地關門上鎖。
下意識地把手伸進口袋裡,可惜裡面什麼也沒有,聶萬魔隻能做好準備随時開打。
而這個房間連個窗戶都沒有……雖然她本來也沒打算逃。
“汪吟巧……汪?你是領主家的人?”
但現在,比起開打,或許更應該想明白對方有何用意,于是進來後她第一句這麼問。
這片領地叫常雪山同盟,都同盟了,也知道這個領地不隻有一個領主,而是幾個領主結成的同盟。
這是很少有的情況,但原作中也提過這種。
之前在車上時聽毋青梅說過,常雪山同盟有三位領主,其中一位便是姓汪。
盡管領主的親人大多數情況下并不會擁有靈源,但畢竟惹了他們就相當于惹了領主,有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這麼一想,這人的衣服褲子包括那把傘,的确有種和這裡其他人不同的華貴感。
對于聶萬魔的這個問題,那個人放下傘,随後爽朗地承認了:
“不是當任領主……但也差不多吧”
常雪山同盟有着三位領主,衆所周知,一山不容二虎,更别說三虎了,共同治理是笑話中的笑話,特别是在這個一切安排全聽領主命令的政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