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裡面裝的東西嗎？”
“對，剛剛你們說了要幫忙是嗎？其實我也沒什麼處理的經驗，也沒想好怎麼處理，你們能搭把手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其實隻有聶萬魔說了。
但沒人對汪吟巧所說的「你們」提出異議，那就這樣吧。
“沒想到大小姐竟然要親自處理屍體，我以為這種事一般你們都有……”
随着汪吟巧拆開袋子，看到裡面的東西後，聶萬魔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恐怕确實要大小姐親自決定這個屍體的去向。
因為這是高橙茜的屍體。
“……在這之前，我還是先問問她為什麼死的”
不得不說，聶萬魔其實也挺震驚的，但她裝成頗有經驗，對這種情況早已輕車熟路的樣子，一邊說着，一邊幫汪吟巧擡起屍體，暫且放在自己身邊。
這個問題應該很重要吧？畢竟她十有八九就是為了之前大小姐給她的任務而死的，她死了，下一個說不定就是聶萬魔了？
可惜，正好撞上了那十有一二。
“她……應該算是自殺的”
大小姐如是說。
但這顯然不可能，怎麼想也不可能，哪裡來的這麼沒邏輯的事？所以聶萬魔直接說：
“騙人！”
“……她……的确是别的組織的人，假意投靠澹台家便按照命令潛伏在汪家後，又假意投靠我，但今天還是暴露了”
低下了頭，汪吟巧緩緩吐出這幾句話。
“哈！？到底什麼情況？”
“不知道，雖說是想審問的……但是，她曾經找我要過毒藥，說如果被其他人抓住了可以用這個來保守我們的秘密”
“哼，然後自殺了？真搞笑啊，難道說你就是被那一幕感動到了，于是決定相信她？結果，那個其他人就是你啊！”
沒有看着汪吟巧，而是看着高橙茜的屍體，聶萬魔一邊拉過那具屍體再也不會動的手，一邊嘲笑了一番大小姐。
見形勢變成了這樣，方離歲雖然不算很懂，但她離開站出來安慰汪吟巧并開始抨擊聶萬魔。
順帶一提她嘴角的零食殘渣也沒有擦。
除了她開始安慰，還有任皎瀾也來說了一句，不過這人……比起安慰，更像是來拱火的。
話說這小子不會特意來這就是為了拱火吧？
總之，不管他們說了什麼，汪吟巧依舊是低着頭，陰着臉。
在聶萬魔忙着自己事情的時候，她一定也遇上了很多事吧，呃，就是那種，有各種各樣認識到自己不成熟還需要反思的事？
大概吧，聶萬魔也不是很懂，而且她才不管汪吟巧的心情，看着這樣的她，便緩緩開口說：
“你能不能别這樣？”
這句帶着不耐煩的言語或許終于稍微讓汪吟巧動怒了，她擡頭回敬說：
“那你要我怎麼樣？難不成我還要給你道歉？”
“哈哈哈，那倒也不錯嘛！不過，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這樣一點也不像大小姐，那我要怎麼稱呼你呢？”
話說到這裡，她試圖留下一個戲劇性的停頓，然後繼續說：
“叫老闆的話，似乎有點太老氣，首領，好像有點冒犯你們的領主了，雖然我倒是不介意，至于主公……這個，恕我直言，就算你覺得不錯，我也不會叫的”
聶萬魔心想幸好這群家夥笑點低，這樣所有人都一忍不住就笑出了聲——除了坐她身邊的高橙茜，如此一來，顯得氣氛也沒那麼凝重了。
露出了像往常那般似有似無的微笑，大小姐走向了屋子裡的一扇門前，然後對聶萬魔故意裝腔作勢地說：
“那麼本小姐有事找你單獨聊，過來一趟”
“啊？我嗎？好吧”
看來大小姐是恢複狀态了，聶萬魔也就開心地跟上去，走進了房間。
不過，盡管看大小姐和平時差不多了，但她還是在走進房間後關上門的瞬間開始聲明：
“雖然我不理解你為什麼那麼容易上當受騙，但我不關心你犯了什麼錯，你給我命令我就去執行，然後你給我獎賞，這就是一切，然後，你要是懷疑我們的話……哼，這部分我就省略吧，别被你偷學到了”
“行了，别到時候我一看發現除了我以外都是間諜，那樣的話，我也自殺算了，而且，我讓你進來并不是為了下達什麼命令，而是想問問你的意見”
明明也沒什麼好笑的，但聶萬魔就是被戳到了笑點，突然笑個不停，等她終于笑完了，她才回問汪吟巧：
“怎麼？問我嗎？你的那些謀士呢？我不是聽說你有嗎？”
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大小姐卻是突然又提到了高橙茜：
“一直以來，我用各種大義包裝我退婚的理由，但高橙茜并沒有聽過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她知道我退婚的真正理由”
這麼說來聶萬魔發現自己确實也沒有聽過理由，不過她也不關心。
她當然更關心——
“所以，你是來找我談高橙茜的事？”
“嗯，我應該把叛徒碎屍萬段的，但你要嘲笑我也無所謂，我想好好安葬她，甚至……我想為她安排葬禮”
“這種事不應該讓她家人——”
這不加思考就說出口的話說到一半可算是被聶萬魔掐住了，很顯然，沒有人知道高橙茜的家人是誰，會在哪也不知道。
說真的，就連高橙茜是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她們都不知道。
因為高橙茜從來都沒有說過，于是就像她作為間諜的那些秘密一樣，對汪吟巧這一派人來說，都一起死了。
想起這些，聶萬魔重新說：
“如果這能讓你覺得你還能挽救什麼的話，命令的話，我沒有任何意見，不過我的報酬可不準少”
她都叫自己來商量了，總不能是圖她會說什麼好話吧！也不會指望她能給出正經建議的吧？
不過聶萬魔這句既廢話又帶點嘲諷之意的話還是讓大小姐嘴角抽搐了一下。
像是花了點時間平複心情後，她才繼續說：
“她本人說不定都不願意被我們碰，哼，不過，我決定了，那等到一切都結束後，我們去安葬她”
話說，這不是個很厲害的flag嗎？
反正也不知道一切都結束的一切是什麼，就當這是個無限期支票吧。
“我是想趕快離開的……好吧，如果合适的話，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我想問問”
“什麼？”
“那你退婚的理由是什麼？”
“沒什麼，很簡單……這種事情需要理由嗎？”